勾搭少女被人发现,始乱终弃……这些罪名传出去,蒋庆之的名声能顶风臭十里。
连道爷都会鄙视他,乃至于生出反感来。
孰轻孰重……张氏看着蒋庆之,眼底深处有得意之色。
而在场的贵妇中,有人低声道:「蒋庆之定然会低头。」
「墨家巨子勾搭少女,这事儿传出去……那些人会如获至宝。」有人意味深长的道。
儒家正愁寻不到蒋庆之的把柄,得知此事后,定然会鼓动舆论,把蒋庆之定性为见色起意,且不负责任的伪君子。
少女抬头看着蒋庆之,一脸懊恼,「都是奴……」
她越这般说,众人越觉得蒋庆之不堪。
蒋庆之拿出药烟,把一头在手背上顿了几下,突然莞尔道:「这出大戏排演了多久?不懂?为了今日这个大坑,你等琢磨了多久?」
少女愕然,「伯爷,你……」
你这个负心郎!
张氏大怒,「我这侄女儿清清白白的,怎会挖什麽坑?长威伯这是要翻脸吗?也好,我这侄女儿大概也没法做人了,回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永寿宫见。」
你若是始乱终弃,老娘就豁出去了,把事儿闹大,闹到嘉靖帝那里去。
好一个张氏,好一个历阳伯夫人,这一下果断的令人忍不住想击节叫好。
就在此时,就听到茅房后面有人懒洋洋的道:「我倒是知道她们演练了多久。」
众人愕然,只见茅房后面转出来一人,竟然是景王。
景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女,见她面色大变,不禁笑了,「我被人灌酒多了,便藉口更衣出来躲酒。就在那后面……」
景王指指茅房后面。说是茅房,周围有修竹,有小径山石,看着颇为清幽,有些后世散装城市星级服务区的味道。
「表叔来更衣,随后两个侍女出来。」
这符合蒋庆之的一贯作风。
「接着我便看到这位……」景王指着少女,有个侍女带着她来了这里,景王指着修竹后,「她就蹲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扇门。」
众人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娇俏少女盯着茅房的门,双拳紧握……
「我听到推门声,接着有人走出来。」
这必然是蒋庆之走出茅房的动静。
「这位。」景王再度指着少女,「她便悄悄靠近侧面。」
少女靠近了茅房侧面,就在蒋庆之走过来时……
「她就猛的冲了过去,随后就听到呼痛声,还有表叔诧异的声音。」
景王笑呵呵的道:「说实话,我在宫中长大,人人都说宫中争斗惨烈,且手段高超,可我还真没见识过这等手段。令人不禁击节叫好。」
少女面色惨白,「你何苦污蔑我……」
她还不知景王的身份,紧张之馀,也忽略了景王称蒋庆之为表叔。这时裕王来了,冷冷道:「我家老四从不屑于污蔑人,越蠢的人,他越不屑于如此!」
裕王竟然为自己的竞争对手说好话背书……众人想到了蒋庆之所说的,两个皇子亲密无间,你等皇帝不急太监急。
少女问道:「你何人?竟然联手说谎。」
她不经意却看到张氏面色惨白,甚至是绝望。
「这位乃是裕王殿下,这位是景王殿下。」马氏出来了,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张氏,「好啊!我说往年侯爷生辰也不见你来贺,今年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千娇百媚的侄女儿,我还以为是要勾搭侯爷,原来是想坑伯爷!」
杜贺的嗓门大,此刻怒不可遏的道:「本侯就说长威伯何等人,白云楼名妓宁玉欲见他一面而不得,长的这般俊美如潘安在世,诗词令京师士林低头不语,领军更是令草原异族丧胆……
伯爷若是愿意,只需点个头,多少比你这侄女儿更为娇美的女子甘愿自荐枕席?怎会迫不及待在侯府和人幽会。」
马氏走过来,冲着少女呸了一口。「老娘见多了你这等狐狸精,就凭你也能让伯爷动心?做梦!」
蒋庆之发现自己一动不动,事儿竟然就解决了。
裕王两兄弟过来,裕王说:「表叔,人长得太好看也危险呐!」
蒋庆之摸摸自己的脸,自嘲道:「总不能给自己脸上来一刀吧!」
少女噗通跪下,「此事……求伯爷赎罪,奴……奴只是……」,她看了张氏一眼,而张氏却勃然大怒,「好啊!我就说这事儿怎地不对,原来是你这个小蹄子暗自生事……」
「不是您说,长威伯夫人无子,若是我能让长威伯心动,一朝有了身孕,便能喧宾夺主,成为柏夫人吗?」
少女不甘示弱的反击。
「我何曾说过这等话?我好心接你来伯府暂居,本想教你些规矩,没想到啊!这人坏到了骨子里,怎麽教导也无用。且还反口咬我一口,来人,把她带回去!」
随行的两个侍女冲过来,少女奋起反抗,一时间热闹非凡。
蒋庆之不管这些,他知晓杜贺和马氏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发生了此事后,众人无心吃喝,没多久就散了。
蒋庆之在杜贺陪同下出了侯府,杜贺一直在身边陪着小心,说回头就整治家中仆役。
「我老杜是个粗人,今日若是伯爷名声受累,百死莫赎……」
这时蒋庆之看到了孙不同,孙不同策马疾驰而来。
「伯爷!」孙不同下马,近前后低声道:「娘子身子不适,管家令小人来禀告伯爷,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