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麽谁说的?」蒋某人护犊子的性子发作。
「国公。」
一个仆役在门外禀告,「赵家来人了。」
「就是这家。」朱希忠眼中有怒火,但旋即湮灭。
「庆之你坐着,哥哥晚些回来。」
「一起去看看。」蒋庆之起身。
朱希忠看着他,认真的道:「莫要动手。」
「我是那等人吗?」
「是!」
朱希忠突然勾住他的肩头,「罢了,打了就打了,我朱希忠的兄弟揍他,那也是他的福分。」
前面的会客厅,一个中年男子和夫人坐在侧面,二人在低语。
听到脚步声后,男子抬头,「国公。」
妇人起身行礼,「见过国公。国公,既然是说亲,那就好说好散,咱们来,不是为了结仇……」
「那是为何?」外面有人问。
接着一股烟气飘了进来。
「谁在说话?」妇人眼中多了冷意。
临清侯赵氏也算是老牌勋戚,底蕴深厚,这也是朱希忠和妻子看中对方的缘由之一。
赵方和妻子廖氏一起登门,为的便是给国公府一个交代。
「我!」
蒋庆之方才看到一株花树颇为喜人,正在琢磨是否『借』回去欣赏一番。
他走了进去。
廖氏见进来的是个年轻人,便以为是国公府的故旧子弟,便淡淡的道:「年轻人莫要信口开河,小心为自家招祸。」
这话语重心长。
「你在教我做人?」蒋庆之问道。
廖氏刚想开口教训一番这个眼神中好似带着轻蔑,又像是在俯瞰自己的年轻人。
「住口!」赵方低声喝住了妻子,随即拱手,「见过长威伯!」
「你是……蒋庆之!」廖氏知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
但输人不输阵,廖氏依旧冷冷的道:「今日是两家商议婚事……」
不相干的人,是不是先退出去。
廖氏来头不小,父亲当年曾教过先帝,也就是半个帝师。加之嫁给了老牌勋戚赵方,一时间在京师贵妇圈无往而不利。
往日她也曾和人一起嘲讽过李恬,今日见到李恬的男人,果然是俊美的令人……那个女人,竟然有这等福气?
女人的妒火一旦升起,那就是无休无止。
赵方乾咳一声,示意妻子消停些。
但他借重廖氏的地方不少,所谓拿人手短,吃人手软,故而他也管不住妻子。
朱希忠呵呵一笑,「你二人可知国公府如何称呼庆之?」
不等二人说话,边上的管事冲着蒋庆之行礼,恭谨的道:「见过二老爷!」
「这是本国公的兄弟!国公府的二老爷!」朱希忠眼中迸发出了厉色。
赵方心中一震,二老爷……看管事的模样,分明早就是如此了。
人人都知晓朱希忠和蒋庆之交情密切,但哪里知晓二人竟然曾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兄弟。
廖氏却霍然起身,「竟是如此?」,她看着赵方,「侯爷,咱们回吧!」
这女人倨傲的不像话,让蒋庆之忍不住冲着朱希忠摇头叹息。
这样的女人,会给家里招祸啊!
所谓看一个女人如何,你看她的母亲就够了。
蒋庆之抽了一口药烟,「慢走不送!」
赵方看着朱希忠,欲言又止。
他不想和朱希忠翻脸!
可朱希忠却看向了蒋庆之。
这事儿,我兄弟做主。
「长威伯……」赵方刚开口,蒋庆之就淡淡的道:「不知你等在何处听到了大郎的谣言?」
廖氏打个哈哈,「外面盛传……」
「你确定要与我结仇?」蒋庆之突然翻脸。
「那又怎地?」廖氏冷笑,「长威伯,你乃儒家死敌,自身难保……国公。」廖氏看着朱希忠,「此事……咱们再议吧!」
那婚事儿就没商量了。
这是倒打一耙之意。
朱希忠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错。」
廖氏浑身一松,觉得找到了藉口,「夫君,咱们回吧!」
二人回到家中,廖氏笑吟吟的道:「没想到成国公和蒋庆之竟然私下有这份兄弟交情,如此,以儒家势大为由不允这门婚事就有了藉口。此后朱希忠可没由头来找咱们的麻烦。」
赵方总觉得不对劲,「此事……蒋庆之看着似乎不对。」
「他如今和吕嵩争斗,据闻宫中也对他不满,他自顾不暇,哪敢和咱们侯府结仇?」廖氏信心满满的道,「再有,我爹还在,蒋庆之难道还敢得罪他老人家不成?」
赵方想到丈人的本事,微笑道:「也是。如此这门亲事就此作罢。不过蒋庆之睚眦必报,最好先给丈人说一声。」
随即廖氏就令人准备车马回娘家。
『老帝师』得知女儿回来,便令人把她叫来。
「听闻你最近很是得意?」廖晨问道。
「爹,这谁说的?」廖氏笑吟吟的给他递上茶杯,随后把事儿告知了父亲。
「……那蒋庆之说什麽你确定是要与我结仇?爹,他和吕嵩的争斗落了下风,正焦头烂额之际,还敢出口威胁,您说可笑不可笑?」
『老帝师』冷冷的看着他,一双老眼中都是怒意。
「可笑的是你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