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管事闻讯后不禁叹道:「果然是二老爷,这护犊子比国公害厉害。」
正在猜测此事来由的朱希忠夫妇得到禀告后也愣住了。
两口子呆呆的看着彼此,良久,国公夫人叹道:「咱们妄为父母,做事却束手束脚,不是怕得罪这个,就是怕得罪那个。庆之……果然是庆之!」
朱希忠苦笑,「那小子……不枉兄弟!」
是蒋庆之乾的!
严世蕃闻讯后也颇为惊讶,「这言出必践,睚眦必报,果然是蒋庆之!」
严嵩说道:「老夫好奇的是,他是如何打探到了这等机密事。」
「兴许是机缘巧合?」严世蕃也想不到。
在严家,这等消息只有主人和经办此事的人知晓。主人自然不会外泄,而经办此事的人定然是心腹中的心腹,也不可能。
年度最大的悬案就此产生:蒋庆之是如何打探到了这个消息!
朱时泰不知京城的舆论,说是当日中午回去,却因为王庭相有事儿告假,被迫代课。
正好不回家!
朱时泰拖到了第二日清晨,管事来到了墨家基地催促,这才回去。
进城后,朱时泰不走大道,而是钻进了小巷子,信马由缰的转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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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国公,国公和夫人在家等着呢!」
管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他算是看出来了,小国公压根对国公府没什麽兴趣,若是可以,他更愿意待在城外教书,或是发呆。
「杀!」
「杀!」
远处传来了呐喊声,朱时泰问:「那是何处?」
管事说道:「是虎贲左卫吧!」
朱时泰来了兴趣,策马往大营去,快靠近时被拦截。
「原来是小国公。」拦截他的是陈堡,知晓朱时泰的身份,自然不会怀疑他是来刺探军情的。
「我就看看。」朱时泰看着那些将士列阵在刺杀。
「杀!」
呐喊声中,将士们手握燧发枪,弓步上前,奋力刺杀。
「这燧发枪小国公也玩过吧?」陈堡问道。
朱时泰点头,「在二叔家玩过。」
艹!
这待遇,没谁了。
陈堡有些小羡慕。
朱时泰看了许久,在管事的不断催促下,这才回去。
到了国公府,朱希忠夫妇在等他,另外还有一个妇人。
「哟!这便是小国公吧!果然是俊美,看着儒雅文气……」妇人开口就有股令朱时泰不舒服的味儿,且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货物。
朱时泰行礼,随后站在侧面。
妇人看了他几眼,说:「国公,夫人,我家侄女儿虽说才拙,不过却也贞静。另外,我家兄长最近准备回京……」
国公夫人问:「可是进六部?」
妇人点头,看着颇为矜持,「正是,进户部。」
国公夫人笑道:「再进一步就是尚书了,恭喜!」
妇人颔首,朱时泰看着她那矜持且倨傲的模样,再看看爹娘那微笑的模样,就知晓自己的所谓疯病让爹娘为难了。
高不成,低不就,这就是朱时泰婚事的状态。
否则以朱希忠夫妇的脾气,哪里能容忍这妇人摆架子?!
朱时泰心中怒火冲天而起,被蒋庆之称之为不安分的气息涌了上来,「敢问贵府可是不乐意?」
妇人一怔,下意识的道:「此事总得再议议……」
从来都只有国公府挑人的,现在反过来了。
朱时泰深吸一口气,「那就罢了!」
「大郎!」国公夫人喝住了朱时泰。
既然儿子开口了,朱希忠夫妇若是呵斥儿子,想挽回此事,哪怕是这门亲事成了,也会被女方看低。
朱希忠是个有决断的人,淡淡的道:「也好,就此罢了。」
妇人起身,微笑道:「既然如此,那麽就好说好散。不过奴多句嘴,小国公这般……就怕后续不好寻到合适的女子。」
「谁说的?」
就在朱希忠夫妇心中煎熬时,外面进来一人。
「奴说的,你是……」妇人回头,「长威伯?」
蒋庆之走进来。
不知怎地,朱时泰觉得眼眶发热,恍若在绝境中突然有人伸出手拉了自己一把。
「二叔!」
蒋庆之看着妇人,「只要本伯在一日,本伯的儿孙在一日,蒋氏与朱氏便休戚与共。大郎的事儿,便是本伯的事儿。」
「庆之!」朱希忠起身,老眼中竟然有些发热。
虽说是结拜兄弟,但蒋庆之从未这般表态过。
至于儿孙……儿孙自有儿孙福,谁能替儿孙做主呢?
可有了蒋庆之今日的表态,他的儿孙只要还在,蒋氏和成国公朱氏便亲如兄弟。
朱氏的事儿,就是蒋氏的事儿。
有了蒋庆之罩着的朱时泰……
「别说大郎压根就没什麽疯病,就算是有,有本伯看着,谁能欺了他去!」
妇人看着蒋庆之,再看看朱时泰。
这……这是金龟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