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路神灵?」道爷喝了口茶水,淡淡的问道。
「先帝。」
……
蒋庆之被招进宫中。
「……韩靖原先在豹房为管事,颇得先帝信任。后来先帝驾崩后,此人便主动求去。没想到竟然躲在了京师一座破庙中。」
燕三缓缓说着,眼中有恼火之意,「那贼子竟然在那破庙中供奉着先帝之像。」
「这是做贼心虚。」蒋庆之眯着眼,「廖晨令人去寻此人,也是做贼心虚,失了方寸。我敢打赌,此刻廖晨必然后悔了。」
……
「不该去,不该去的呀!」
廖晨在书房里转来转去。
「若是被人跟踪……可曾被人跟踪?」廖晨回身问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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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摇头,「小人一路谨慎,在城中转了好几圈,这才去了那里。」
「那就好!」
廖晨心中一松,可随即焦虑的道:「若是万一……罢了,你且去。」
心腹告退。
廖晨呆坐良久,突然冷笑,「若是韩靖被抓,此刻来抓老夫的人定然也到了。既然没人来,可见没人发现。老夫果然是吉人自有天佑!」
……
「此人一死,该如何寻个由头抓廖晨?」
燕三很是客气的请教燕骑大脑。
「这事儿吧!倒是有个法子。」
「什麽法子?」
「我自有法子。」
回到家中,蒋庆之找来孙不同,「你去请一个擅长口技的说书先生来。」
「口技?」
「对。」
那位擅长口技的说书先生下午就被拉到了新安巷。
「老夫当年曾偷窥一女沐浴,可也罪不至死……」
就在说书先生惶然不安时,蒋庆之进来了。
「有个事儿让你做。」
随后,说书先生拿到了剧本。
「照着排演,不可错了顺序。」
说书先生开口。
「……韩靖。」
「罪人在。」
「你可知本官是谁?」
「您是……阎罗王。」
「你可知罪……」
「罪人知罪……」
……
「长威伯说自有法子,奴婢问了他也不肯细说。」
燕三觉得蒋庆之撇开自己有些过了,禀告时难免带了些许情绪。
嘉靖帝问道:「庆之可曾说何时能拿人?」
「长威伯说……就在今夜。」
「今夜!」嘉靖帝握着玉锥的手猛地一紧。
那些贼子啊!
当初先帝死的不明不白,嘉靖帝自己也差点被烧死,或是勒死。
「朕,倒要看看是谁!」
……
廖晨老了,老妻早已驾鹤仙去,之后廖晨一直独宿,被外界赞誉为君子表率。
而且廖晨不许人靠近自己的卧房,也不用伺候,所以周围都是空房子,谁胆敢在夜里靠近,重责。
夜深人静,卧房里传来了声音。
「陛下……臣万死,臣万死啊……」
廖晨在床上挣扎着,突然猛地用力,人醒来了。
他坐起来,喘息着,拿起床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冷茶。
这样的噩梦他经常做,每次醒来浑身冷汗。
「陛下,回头臣便去为陛下供奉长明灯,只求陛下放过臣吧!」
廖晨无力的道。
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
「堂下何人?」
「罪人韩靖。」
「你可是本官是谁?」
「您是……阎罗王!」
「你可知罪?」
「罪人知罪。」
「弑君乃人间大罪,论罪汝当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罪人愿意检举,罪人愿意检举啊!」
「哦!你检举何人?」
「廖晨!」
「何事?」
「弑君!」
卧房里,廖晨惊恐的看着房门,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厉鬼破门而入。
「来人,拿了廖晨的魂魄来!」厉喝声中,有人应诺,「黑白无常领命!」
「不,不是老夫!」廖晨缩在角落里,双手挡在身前,「是江彬,是江彬指使老夫乾的。是江彬弑君呐!罪人只是胁从……」
嘭!
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廖晨双手抱头。「罪人服罪!罪人服罪!」
「少爷,这人看着真像是一条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