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奴信伯爷不会害奴。」
艹!
蒋庆之瞪了杜贺一眼,杜贺嘿嘿笑了。
「其二,奴会这个……」
「什麽?」
蒋庆之不解。
只见少女突然拉开拳架,四平大马,力从脚下起……催动手臂。
吐气出声。
「哈!」
一拳!
拳风凛然。
……
「如何?」
蒋庆之去了国公府,老纨絝夫妇催促着问他。
「弄茶水来,另外,上次老朱你说弄到了颜真卿的真迹?借我赏玩几日。」
朱希忠知晓那副字画一旦进了蒋庆之手中就有去无回,一咬牙,「给你了。」
蒋庆之说道:「我为大郎看中的是显章侯杜贺的长女。」
「杜贺……此人。」国公夫人看着朱希忠。
「此人和庆之交好。」朱希忠说道。
「那小娘子如何?」既然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国公夫人哪怕觉得女方有些门不当,户不对,却也知晓蒋庆之不会坑自己的儿子。
「贞静,这里有东西。」蒋庆之指指胸口,「爽朗麻利,不是那等三棍子抽不出一句话的闷葫芦。」
「这个好,若是来个整日话都不说一句的儿媳妇,她尴尬我也难受。」国公夫人乾咳一声,「庆之莫怪嫂子那个……你觉着,这个小娘子可配得上大郎?」
晚些他们夫妇还得亲自过一道,不过夫妇二人对自己的眼光有些绝望,故而想听听蒋庆之的看法。
蒋庆之缓缓说道:「我担心的是,大郎配不上那个小娘子。」
……
第二日国公夫人就寻个藉口出门,悄然去了自家开的酒楼。
只是看了杜娟一眼,问了几句话,国公夫人就再无疑虑,当即褪下手腕上的镯子……这可是当年老国公夫人给她的。
随后宾主皆欢,两家女主人喝的微醺,各自满意而归。
马氏带着女儿回家,一进门就欢喜的道:「成了!」
正在等消息的杜贺霍然起身,「好!」,他红光满面的道:「没想到竟能和国公府联姻,此后咱们家也算是上了一个台阶。」
马氏欢喜的道:「此事还得要多谢长威伯才是。」
杜贺说道:「都是一家人,回头为夫跟着长威伯出征,定然奋勇杀敌就是了。」
杜娟在边上看着欢喜的爹娘,脑海中浮现了蒋庆之当时看自己的欣赏之意,以及惋惜之意。
国公夫人回府,朱希忠也在等待,见她进来就问:「如何?」
「庆之果然好眼力,那小娘子不是绝色,不过执掌府中之事绝无问题。」
「好!」
朱希忠一拍桌子。「马上准备婚事。」
……
「成了?」
「嗯!成了。」
生平第一次做媒就成功的蒋庆之看着有些意趣索然。
「夫君怎地不满意?」李恬问道。
「不是不满意,是太满意。」蒋庆之看着她的肚子,「杜贺粗豪,没想到却有个出色的女儿。我都为儿子动心了。」
李恬摸摸肚皮,噗呲笑了。「夫君说笑了,娃若是要说亲事,也得十多年后。早着呢!」
到那时杜娟都三十了。
蒋庆之有些小遗憾,见李恬把玩着一枚没见过的玉佩,「这是哪来的?」
「娘去为我求的,说是能保佑生产时顺顺利利,母子平安。」
蒋庆之叹息,「这些……罢了,也好。」
后世他有阵子喜欢这些东西,每到寺庙道观旅游都会在什麽法处买不少。家里什麽神佛的挂件装了半抽屉。刚开始兴致盎然,后来就抛之脑后。
李恬的肚子就像是吹气球般的渐渐膨胀。
京师看似祥和安静,可不时有小股军队往来。
粮草开始集结,兵仗局中,工匠们在打造着燧发枪,不时传来试枪的声音……
武学中,学员们被告知,他们的学业暂停,各自回归自己的卫所。
十四岁的杨胜却有些茫然,他是半路插班进来的,且没有去处。
散夥时,杨胜求见了马芳。
「这事儿……」武学中也只有马芳知晓杨胜的来历,「我去问问老师。」
蒋庆之闻讯后也有些为难,「十四岁……小了点。」
马芳说道:「杨胜颇为魁梧有力。」
「我知。」蒋庆之为难的不止这一点,「他父亲殉国,身后就他这麽一根独苗,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老师,朱时泰不也去了虎贲左卫吗?」
蒋庆之莞尔,「罢了,他是什麽意思?」
马芳倒是有些赞赏之意,「杨胜说,父亲在塞外殉国,那麽我便去塞外征战,顺带把我爹的魂魄带回大明!」
蒋庆之闭上眼,「告诉那个少年,我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