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之一的万历帝派人去收税,结果那些人被纵火烧死,不知那一刻是否有人想到了多年前嘉靖帝出行,同样差点被烧死的经历。
天启帝为何早逝?
崇祯帝的旨意出了京师,就成了地方官员擦屁股的纸,刚愎狠毒的名声传遍天下。
蒋庆之抬头,夏言老眼中都是玩味,问道:「明白了?」
「这事儿,怕是不简单!」电光石火间,蒋庆之想到了那位神医,「陈挺此人怕是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两说,当下最要紧的便是护住景王!」夏言说道:「若是景王坏了名声,庆之,陛下就被逼到了绝路上。」
当下局势和历史上截然不同,历史上嘉靖帝直至驾崩前都一直在西苑蛰伏。故而和臣子之间的关系虽说依旧僵硬,但却不至于如当下般的剑拔弩张。
皇位继承人必须双保险!
「景王一去,裕王就会成为臣子们拿捏陛下的软肋!」
夏言欣慰的道:「你能看到这一点,可见老夫平日里教诲都听进去了。」
蒋庆之忍不住想吐槽,但看着老头儿眼中的笑意,突然就认真的道:「是。多谢您了。」
这个老头儿一直默默在伯府坐镇,拾遗补漏。当发生了大事时,他会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来帮蒋庆之梳理头绪,把自己多年从政的经验,以及人生阅历毫无保留的传授给蒋庆之。
二人之间的关系像是师徒,却又有些区别。
蒋庆之再度进宫时,嘉靖帝刚和群臣大战了一场。
「不少臣子建言当让大理寺介入清查此事,陛下以此事宫中正在自查为由拒绝。」张童来到了景王住所。
「长威伯你没看到,那些臣子气的不行。」张童绘声绘色的说,「有人更是说,此事难道就这麽不了了之?」
自然是不能。
「后来有人问不知要多久。」张童叹息,「陛下说……五日。」
嘉靖帝为蒋庆之争取到了五日,五日之内弄不清此事,大理寺一旦介入……也就是外部势力介入,此事的走向就再也不受控了。
「回禀陛下,就说……五日差不多吧!!」
「长威伯,要咱作甚只管说。」小内侍拍着胸脯,很是讲义气的模样,「对了,陛下最近睡不好,吃不香,有些上火了。」
「好。」蒋庆之莞尔。至于道爷身体的问题,他也无能为力。
等张童走后,蒋庆之令人把陈挺叫来。
一身道袍,头上一根木簪,须发飘飘。
「卖相不错。」蒋庆之坐下,有内侍送上茶水,他接过喝了一口。
「景王说那个方子你看过多次?」
「是。」陈挺说道:「老夫觉着值得推敲,可殿下却迫不及待叫人来试药。」
「那麽,你的药童为何主动请缨?」蒋庆之问道。
陈挺苦笑,「那药童功名心强,一心想攀附景王,藉此富贵。老夫虽说呵斥过,可人各有志不是。」
这话倒也说得通。
这时黄坚来了,附耳低声道:「长威伯,刑部仵作验尸完毕,说那药童死于药物。」
「艹!」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陈挺仿佛和蒋庆之心有灵犀的叹道:「药童的身子本就虚的厉害,那副方子舒肝解气,排毒犀利,老夫本以为吃下去后最多腹泻不止,谁知……哎!」
蒋庆之不懂医,但后世资讯爆炸,多多少少也知晓些什麽阴虚阳虚的。
「虚,能虚死人?」蒋庆之冷笑,「太医院那边问问结果。」
方子已经送到了太医院,一群御医研究了许久,最终得出一个结果。
「太医院说此事难说。」
果然是万金油!
蒋庆之知晓那些人的顾忌,若是说错了,自己一生清誉完蛋,从此别说行医,连卖药的资格都没有。
「若有情弊,你可知晓后果?」蒋庆之盯着陈挺丶
陈挺说道:「长威伯若是想栽赃只管来,灭口也可!」
此刻在场有五人,黄坚,外加四个内侍。
这话一出,蒋庆之就算是想动手也不能了。
蒋庆之准备出宫,陈燕再度来了,「娘娘问可有线索。」
蒋庆之摇头。
陈燕回禀卢靖妃,卢靖妃苦笑,「五日何其难。我这也是关心则乱。」
「不过长威伯看着颇为从容。」陈燕说道。
「他乃名将,我虽不懂战阵,却也听过一句话,山崩地裂于眼前而不惊,方能用兵如神。」
「娘娘。」一个内侍进来,「外面有传言,说景王殿下坏了事,长威伯准备放弃这个弟子,转而站队裕王。」
卢靖妃眯着眼,「这事儿怎地耳熟?」
陈燕一怔,「娘娘,成国公府!」
……
「那些人的反击来了。」
成国公府,国公夫人说道:「国公府刚决定站队,那些人恼羞成怒,反手就给了庆之一击。」
「去问问庆之,此事可要国公府出手。」朱希忠吩咐道。
没多久,去的人回来。
「二老爷不在家。」
「五日去了一日,他这是去了何处?」
「说是去城外钓鱼。」
就在蒋庆之被那些勋戚权贵反手一击,众人都在等着他的回应时。
——这厮竟然在城外钓鱼!
那些出手的权贵勋戚暴跳如雷。
这是赤果果的无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