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重楼被嫌弃了,他嘀咕道:「果然文人无耻。」
早饭后,有人来访,竟然还是文官……
「下官五岁便闻鸡起舞,兵法也自学了多年,若是能随军,不说统军,赞画也行不是……」
蒋庆之脸颊抽抽,糊弄走了此人后,刚想去钓鱼,又有人来访。
依旧是文官……
当接待了三人后,蒋庆之忍不住高挂免战牌,「就说我不在家。」
夏言笑道:「老夫说过那些人是苍蝇,最会寻味而来,这下你知晓厉害了吧?」
蒋庆之叹道:「都不怕败了被牵累?」
夏言淡淡的道:「你想多了,若是兵败,所有罪责都是你这位领军大将的。」
呵呵!
蒋庆之乾脆就带着渔具溜了。
今日的护城河边却格外热闹,钓鱼佬多了五六倍,且看着鬼鬼祟祟的,钓鱼不专心不说……艹,那谁,鱼竿都被鱼儿拖走了,你特麽还在看戏呢?
蒋庆之一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一一看无一错版本!
「长威伯!」刚下杆,就有人凑过来。
大伙儿钓鱼都保持着距离,这是第一次有人这麽接近蒋庆之。他猛地抬头,见竟然是一个认识的武勋。
记得上次这厮跟着仇鸾一起,见到蒋庆之便冷嘲热讽。
可此刻这厮却一脸亲切诚恳,「自从上次见到长威伯后,我便与仇鸾断了往来……」
蒋庆之左右看看,卧槽!
十馀人正虎视眈眈的等着,那模样让蒋庆之想到了后世办事排队的气势。
真正的钓鱼佬们正在发牢骚,说今日人多嘈杂,没法钓了。
蒋庆之一看势头不对,拿起鱼竿就跑。
京师没办法待了,蒋庆之进宫。
「陛下。」蒋庆之一番诉苦,嘉靖帝却淡淡的道:「这几日奏疏不断,往日那些对战事漠不关心之辈,却慷慨激昂,热血沸腾,边塞诗都做了无数。」
这些都是主动请缨的。
「朕烦不胜烦,便说此事需领军大将点头。」
合着是被道爷坑了!
蒋庆之欲哭无泪,「陛下,臣家中没法待了。」
「这不是坏事。」嘉靖帝摩挲着玉锥。「那些人能主动请缨,可见看好此战。」
蒋庆之叹息,「陛下,他们不是看好此战,而是……您忘了往日和俺答部是如何厮杀的吗?」
论用兵,道爷真是外行,「你是说……」
「固守。」蒋庆之挠挠头,「这不是小打小闹,俺答一旦出兵,铁骑至少五到十万。那些人觉着大明这边只能躲在城中固守。如此生死无忧,不但可混资历,若是小胜一场,还能攫取军功。这等美事儿哪找去?」
「旱涝保收。」嘉靖帝明白了,他却不怒,而是问。「那麽此战你以为是固守,还是什麽?」
蒋庆之说道:「固守还是出击,这需要根据俺答部出兵的多少,以及出兵的方向,包括当时的天气,我军集结的人马多少,士气如何……」
「朕明白了,随机应变。」
「是。」
嘉靖帝饶有兴趣的问:「随军必须有文官,你觉着谁合适?」
蒋庆之摇头,「这事儿,不该臣过问。」
除非嘉靖帝当朝问蒋庆之,否则他不可能举荐。
还是本分,哪怕是后世也是如此。
嘉靖帝点头,「朕有数了。」
蒋庆之随后去亲切问候了在禁足期的景王,顺利获得他老娘的亲切接见,宾主二人进行一次友好商谈,最终并未达成战略合作夥伴关系。
蒋庆之多次暗示过自己并无站队的心思,但卢靖妃却执拗的每次都要暗示一番。
老娘们真是麻烦啊!
裕王正在苦练刀法,见到蒋庆之来了,依旧是全神贯注。
只是你那下盘咋回事,蒋庆之纳闷,「说你呢!站稳了,这下盘怎地虚浮无力?昨夜去做贼了?」
裕王收刀,挠挠头,蒋庆之见边上有个宫人,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裕王,顿时什麽都明白了。
贪花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打!
蒋庆之一顿毒打,裕王抱头蹲地。
晚些蒋庆之神清气爽的出宫,有人把消息传到了嘉靖帝那里。
「长威伯动手打了裕王殿下。」
嘉靖帝没问缘由,淡淡的道:「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