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批换完,赵孝骞气坏了,让将领们排好队,他一个个轮着端过去我都不好意思寒你们的心,你们特麽的却寒了我的心—·
这一批批的歪瓜裂枣,你们管她们叫「容貌尚可」?
这辈子是真没吃过细糠吗?
虽说离家多日,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多少有些需求,但—士可杀不可辱!
对辽国的民间女子彻底死心后,赵孝骞决定清心寡欲,对比一下,还是自家婆娘好,甩这些女子不知多少条街。
拒马河北岸,辽军大营。
三万馀兵马从飞狐兵马司撤走,不仅是耶律淳的命令,同时也是上京的老实说,耶律淳接到上京的命令时懵逼了很久,他没想到上京居然会做出如此决策,这令他非常不可思议。
辽国是游牧民族建国,游牧民族的性格大多比较刚烈,尽管立国这麽多年,受到中原文化和农耕民族习性的影响,辽人已不如当年那般宁折不屈,
可骨子里的不服气却是基因里就有的。
飞狐兵马司如此重要的地方,上京居然会做出放弃的决策,耶律淳简直不敢想像,根本不知道上京发生了什麽事,耶律洪基吃错了什麽药。
错归错,耶律淳很快就欣然接受了命令。
辽军撤出飞狐兵马司,本来也是耶律淳的打算,他打算以「诱敌深入」的理由,暂时让辽军撤走,然后集结兵力突袭反扑,无论成败,耶律淳擅自下令撤出飞狐兵马司的举动,上京那里都交代得过去。
而且他确实是要反扑的,只不过宋国赵孝骞与他的私下交易,却完美地掩藏在反扑计划之下,一旦完成交易,耶律淳再无顾忌,反扑计划亦能完美实施。
结果上京居然跟他的想法一样,都是要放弃飞狐兵马司。
这还等什麽,当然是名正言顺地撤军。
宋军到达之前,三万馀辽军已撤到了拒马河北岸,离岸五里,依水扎营。
整整三天,耶律淳没有任何动作,但他每天都站在岸边张望,观察对岸宋军的动向。
每临大战,耶律淳都很沉得住气,越冷静的人,收获越大,赢面越高,
唯一一次不冷静,就是耶律延禧被俘之后,没办法,这件事真踩到了他的命门,不拼命不行,脑袋保不住了。
三天了,耶律淳只是静静地看着对岸,神情平淡,眼神漠然。
他在等时机,一击必杀的时机。
身后传来不假掩饰的脚步声,一道熟悉却略显轻桃的声音,令耶律淳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王叔还在等什麽?此时宋军刚占领飞狐兵马司,咱们趁夜渡河突袭便是。」
来人正是耶律延禧。
释归辽营后,耶律延禧沉寂了几日,仍深陷在被俘的打击中不可自拔。
后来或许是身处辽营,心中的安全感越来越充实,耶律延禧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开朗,关于自己被俘的事本就是绝密,除了耶律淳,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耶律延禧满心庆幸。
他知道,这件事被掩盖下去了,或者说,它根本没有传出去过。
一切都是耶律淳的安排,为了保密,耶律淳甚至不惜杀了两三千逃回来的辽军将士灭口。
知道一切真相的耶律延禧,对耶律淳自是感激涕零,人生中最大而且永不可能翻身的污点,就这样天衣无缝地隐瞒下来,他的皇太孙之位仍然稳若磐石,无人可撼动对耶律淳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但对耶律淳在军事上的保守态度,耶律延禧也是看不顺眼的,两者并不予盾。
听到耶律延禧的声音,耶律淳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嫌恶。
是的,他现在越来越嫌恶耶律延禧了。
若不是因为他,何至于有那场大败?整整四万兵马,一战而全军覆没,
耶律淳的所有部署都被打乱,还不得不冒看天大的风险瞒下皇太孙被俘之事,私下遣密使与宋人接触,谈判,交易·——
如今皇太孙被救回来,这个丧门星非但没有闭门反省,沉寂几日后又恢复了以往轻桃狂妄的模样,被俘的耻辱经历就真的当做没发生过。
若非他是皇太孙,耶律淳真恨不得亲自抄刀剁了他。
耶律延禧慢慢走到耶律淳身后,顺着他的自光望去,正是对岸的飞狐兵马司方向。
「王叔在想什麽?宋军占领飞狐兵马司已三日了,咱们再不出兵,宋军就彻底站住脚,那时再想夺回兵马司,恐比登天还难。」
耶律淳叹了口气,竖子不仅狂妄,而且无知,这麽个货色,居然是我大辽未来的国君,大辽怕是气数已尽了。
「太孙殿下稍安勿躁,臣自有安排。」耶律淳不得不挤出笑脸虚应。
「王叔快点安排吧,上京的旨意可是催王叔速速归京呢,这次反扑若文贻误了战机,王叔的罪恐怕会更重。」
耶律淳脸上顿时浮现怒色,你特麽个败家子,我回上京被问罪,究竟是因为谁,自己心里没点逼数麽?现在居然一副局外人的语气,堂堂储君,真是一点廉耻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