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了唐剑心中的炽热。
原本下得很大的雪,竟然慢慢停了。
经过斥候的探查,唐剑得知围困佣兵驻地的兵马并不精锐,大多只是家丁级的战力。
但是也有一部分军事素养很高,目前张昭被陆况擒进了驻地,换成了他的儿子张承在统领军马。
这个张承颇有些统兵能力,很快就将兵马部署得攻防有序,几乎找不到破绽。
并且用沙土将护城河填出一条路来,以弓箭手压制营寨中的守军,屡屡派人登墙夺寨!
甚至他自己都亲自手持盾牌战刀,带兵冲了两次。
结果遇上陆况,被一枪从寨墙上挑了下了下来,落入护城河里。
随後张承被手下救回营寨,准备重新休整兵马,一举攻破佣兵驻地。
唐剑没有统领过大兵团作战,再加上自己战力不太行,所以没有贸然进攻。
而是派斥候去联络傅彤,让他入夜後先从水路进入驻地,然後再带着兵马从里面杀出。
自己这边也纵火焚烧敌方营寨,两边掩杀。
如此一来,则有八分胜数。
打仗和斗智不是一回事。
这是真的会死人的,弄不好一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不容他不慎重。
入夜之後,张承命令手下士兵点起火把,竟然还要发起夜袭。
毕竟身为人子,他老子张昭被抓进了佣兵营寨,容不得他不尽力!
只是他的打法太过於周正,虽然部署得当,但是没有灵性。
所以攻了半夜,仍然没有攻破陆况的防线。
见到士卒又一次退了下来,张承夺过一支火把,手持战刀,便要亲自带兵攻寨。
这时旁边一个张家的老辈劝道:
“仲嗣贤侄,眼下已是深夜,士卒寒冷疲乏,如此用兵,太过鲁莽。”
“我看,不如回报吴侯,使吴侯增兵,困守此地才是上策。”
张承听完,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张家的老辈。
他脸上带伤,将脸用纱布做了简单的包扎。
听到这老辈这样说话,张承冷冷道:
“我父被擒,我身为人子,心急如焚,况且唐剑增援已至,哪有时间等待?”
“你们这些人迁延时日,贻误战机,如今还要去找吴侯求援,可知这是我父亲给张家争取来的机会?”
“若连一个小小的江贼营寨都攻他不下,敢问诸位叔伯又有何脸面去向吴侯求援?而吴侯又会如何看待我张家?”
“此间利害,还请诸位叔伯兄弟想想清楚!”
“若能想清楚,便随我一同攻下营寨,救回我父,同归建业请赏。”
“如若不然——”
这张家老辈见张承眼神凶狠,脸色铁青,不由得有些害怕的问道:
“你……你欲何为?”
张承手持战刀,盯着这老辈说道:
“如今正是我张家危难之时,尔等不但不来相助,还在此动摇军心,说风凉话。”
“先前就是你等整日只知饮酒作乐,不思进取,才有今日之祸!”
“尔等今晚若再敢说半个不字,休怪军法无情!”
这老辈也是个犟脾气,受不的後辈如此怼他。
顿时也气急败坏道:
“张仲嗣!你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说我等贻误战机,饮酒作乐,哪次你爹张昭没有参加?”
“哪次不是你爹张昭下的命令?”
“如今,他张昭被抓了,你却怪到我们头上来了,怪得着吗?”
“我还就不信了,你这黄口孺子,乳臭未乾嘴上无毛的狂妄後辈,真敢杀老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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