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能够通过筹划算计,成为广陵太守,将来未必不会成为刺史丶州牧,甚至是更高的存在!”
“而吴侯与你有仇。”
“我深知吴侯器量远不如你,只怕将来江东六郡八十一州,都要落入你手。”
步骘说完之後,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似乎坐着说话,已经不能让他直抒胸臆了。
起身走了两步,来到唐剑的办公桌前,俯身拾起一份掉在地上的文书看了看。
批语非常精准,简明扼要,让步骘更为赞叹。
随後,他又接转身看着唐剑,道:
“老夫并非庸才,这些端倪,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有雄主之姿,世间罕有,老夫虽有心投在你麾下,但我家小皆在江东,若我就此投了你,又怕如那辛毗一般,害得族人尽被杀害。”
“所以,老夫特来辞行。”
唐剑听完以後,明白了步骘的意思。
但是,他这话好像是只说了一半。
我想投靠你,但是我担心我的家人,所以我要回去。
但是回去之後要怎麽样,却是没有表态。
换做一般人,如果急於逃离,那麽肯定会各种许下诺言,只求能够快点离开。
而步骘却不做承诺,说明他有可能是真的准备投靠自己。
既然别人有投靠的意愿,那麽自己也该给人想一条出路。
於是,唐剑便道:
“我这里倒是为子山先生想了一条计策。”
“先生回去以後,若按照我的计策行事,将来过江投我,便可以不用担心家族受到牵连。”
步骘听完,笑道:“不才,老夫也想到一条计策,所以才敢来和建明辞行。”
唐剑有些意外:“哦?莫非我与先生想到一块儿去了?”
步骘笑道:“你我不妨将计策写在纸上,然後打开来看。”
唐剑听了,心说这不是跟周瑜孔明在手心里写火字一样的情节吗?
古人也真是颇有情趣,喜欢整这些哑谜。
但是,他也不反对,正好也想知道步骘是不是真的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於是,便笑道:“也好。”
然後两人来到桌前,各取纸笔,将计策写下。
随後凑到一起,将答案翻来。
只见上面都写着:
请兵守丹徒。
二人看后,各自大笑。
步骘这一下,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不错,他想到的计策,就是回去之後,大肆向孙权宣扬唐剑的危险。
并且假装他在唐剑这里受了虐待,请求带一支军马,来到丹徒驻扎,为孙权守丹徒一线。
而孙权急於开拓合肥战线,肯定也不想让唐剑威胁到他的後方。
所以多半会答应这个提议。
这样一来,步骘就可以趁着孙权去打合肥的时候,将家族中一些重要的人,以徵兵的名义都调到丹徒。
到时候只要时机成熟,立刻就可以坐船过江投了唐剑。
步骘从来没有笑得这麽痛快过。
看来这一次,不但是找到了明主,而且还是一个懂他的主公!
随即,二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细节。
当初黄盖骗曹操,用的是苦肉计。
这一次,为了获得孙权的信任,步骘也必须用苦肉计。
随即,二人按照计划,大吵一架之後,唐剑便将步骘抓入牢狱。
过了几天,有人将步骘从牢狱中放出。
然後备好小船,将步骘送出广陵,往东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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