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算尽了机关。

却唯独遗漏了善悯的狂信徒，竟会为了自己，不顾身死挡在自己面前。

计划之前。

救赎组织这边的人，江渊都已经叮嘱过了。

所以自己哪怕遇到危险，他们也不会随意上前。

眼前这一幕，是江渊从未想过的。

或者说……

不是他想不到这一点。

而是……

从始至终，他都从未把这帮狂信徒的命，当做命过。

甚至死得越多越好。

然而。

此时此刻。

看到冯永毫不犹豫挡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挡下了这最致命的一击，虽然没有挡住，可看到他的身躯被轻易的撕碎之时，江渊的呼吸猛地为之一滞。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蓦然又是两道熟悉的身影毫不犹豫挡在了自己面前。

他瞳孔猛然收缩，疯狂咆哮道：“你们给我滚开！！！”

咆哮的同时，疯了一样朝着那再次用身躯挡在自己面前的两道身影冲了过去。

还好距离较近。

直接一个快速闪身挡在了他们二人面前。

一声怒吼，手中直刀狠狠朝着对面劈砍过去。

说起来慢，实际上这一切仅是在两个眨眼之间。

好在，江渊成功将剩下的那些攻击劈开。

“谁让你俩上来的！”

“都给我滚！！！”

江渊不顾伤势，怒发冲冠地回过头来，冲着曹子路与凌东雪便破口大骂道。

眼角馀光看着瞳孔彻底失焦丶已然失去了生命特徵的冯永，心脏微微一抽，一边朝着对面杀去，一边头也不回地吼道：“带上冯永的尸体，给我滚！”

“这是命令！”

嘶吼着，近乎歇斯底里地朝着对面的人杀了过去。

这一刹那。

他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很多的人。

有医院那个为了确保自己不会暴露而甘愿赴死的秃顶男子；

有自己击杀了李丛武，同样为了自己不被暴露的那一小队破惘者……其中那个中年女子，甚至还是朔风的妻子；

还有林木丰……

还有刘大爷……

还有胡振峰……

等等。

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本应该全部属於这些破惘者们的。

可不知为何。

冯永的身影再也挥之不去。

还有郭迅。

以及曹子路丶凌东雪。

做为破惘者，不论是曹子路还是凌东雪，他们的死亡不应该能让自己的内心生出波澜才对。

但他做不到。

冯永已经死了。

就因为他在自己计划之外。

而他……

却为了救自己，哪怕明知道是螳臂当车……

却也出现了。

曹子路丶凌东雪，他们也飞蛾扑火地挡在了自己面前，只想着能用他们脆弱的身躯，能挡下一点是一点。

“序列！”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