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我只能告诉你,凶手一共有五个人!”
“是加上金昌东一共有五个人吗?”
“是的。”
“另外两个是谁?”
“你去查!去查!”黄江突然情绪激动,咆哮大吼。
很好,只要你说出李东江和贺拔庆的名字,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顺藤摸瓜了。
“趁热吃饺子。”
徐槐又点了根烟,塞到黄江嘴里。
“最後一个问题,贺拔庆是姓贺拔?还是姓贺?”
黄江没有回答。
徐槐撇撇嘴,转身离开审讯室,现在要着重调查李东江和贺拔庆。
徐槐和记录员离开后,黄江狰狞扭曲的五官,突然平静下来,捻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
……
三个小时前的北新桥信托商店。
一大早上起来,韦老七昏昏欲睡,坐在商店一把旧凳子上打盹,信托商店的经理黑着脸,恨不得掐死韦老七这个老油条。
他发誓,如果他有开除人的权力,第一个把韦老七踹走。
上班不是打瞌睡,就是浑水摸鱼,顾客来了爱搭不理,不知道批评了多少次,老油条认准了没办法开除他,你骂你的,我混我的。
这两天更是蹬鼻子上脸,说他帮助公安破获了大案子,现在受伤了,不能干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伤了,脸上缠着纱布,甚至拄着拐杖上班。
“咳咳咳……”
咳嗽声突然从商店门口传进来,打盹的韦老七微微皱眉,嘀咕着怎麽不把肺咳出来,肯定是个病痨鬼!
他微微睁开一只眼,果然看见一个佝偻着後背,戴着狗皮帽子的枯瘦家伙。
那家伙用一条深色围巾,把脖子包的严严实实,一步三颤走进来,韦老七都怕说话声音大,把他吓死。
那人拿着手帕捂着嘴,一步三咳嗽,他的眼眶深陷,拧着眉头扫过信托商店,目光落在韦老七身上后,气喘吁吁走过去。
韦老七想骂娘,信托商店刚开门,服务员都闲着呢,怎麽就不能按照政策,尊老爱幼?
正要开溜的韦老七刚抬起屁股,就见那人伸过来的手只有大拇指和食指,皮肉古怪的揪在一起。
韦老七一愣,明显是被烧伤后的样子,哪怕只看见手上的伤口,也让韦老七倒吸冷气。
他猛然抬头看着那人,才发现病痨鬼竟是个年轻人,看那佝偻身子和病恹恹要死的模样,还以为七老八十了。
这年轻人,身上发生啥事了?
韦老七疑惑中,目光再次落在年轻人的掌心,放着一枚绿莹莹的翡翠扳指。
他一眼认出,那是造办处出品的马蹄扳指,给皇室用的,一般的八旗子弟没有这玩意,除非是宫里赏赐。
见有利可图的韦老七屁股又落下来,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瞥了眼病痨鬼,只见对方脸色苍白无血色,嘴唇发青,双目无神,一副快死的模样。
还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中药味!有一丝丝死老鼠一般的臭味,还夹杂着淡淡的大烟味。
哎呦喂!病痨鬼加大烟鬼!韦老七立马意识到,对方吸食大烟,怕是为了止疼。
“兄弟,贵姓。”韦老七不动声色的问道。
“张哲林,弓长张。”
张哲林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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