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如何?留在段家,是否会招来祸事?”
段继之和PAR MANSFIELD集团打过交道,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庞然大物。老曼斯菲尔德活着的时候,尚且镇不住这些如狼似虎的儿子,更别提死了之后了。
段继之不关心父亲多了个干儿子,却很关心段家会不会倒霉。
“这你放心。”段鸿迹威严道,“曼斯菲尔德家族的老巢在法国,伸不到这里。就算伸得到这里,也伸不到我段鸿迹的头上。”
PAR MANSFIELD集团虽然庞然无匹,可段鸿迹这个首富也不是泥捏的。
段继之被父亲积威所摄,虽然仍有疑虑,但也勉强被说服了。
江绘伊想的事情就和两个儿子完全不同了。
江绘伊低声道:“我记得这个公子哥可不是什么正经人。你让他住在家里,会不会不太方便?”
显然,江绘伊对上次被逼邀舞的事情耿耿于怀。
段鸿迹瞥了江绘伊一眼:“目前对他而言,段家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住在二楼的客房,你住三楼。”
“可是……”江绘伊咬了咬唇,她还是很不喜欢西奥多,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有一股天然的敌意。
段鸿迹柔声道:“你如果不适应,我就叫他好好待在客房里不出来,不碍你的眼,好不好?”
“好吧。”江绘伊屈服了。每当老板用这种柔和的腔调说话时,这件事情往往就不可转圜了。
段继之看着父亲柔声细语的模样,又看着江绘伊百依百顺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黯然。
曾经的江绘伊让段继之很有安全感,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安全感越来越稀薄,逐渐化为了不可明说的惶然。
家庭会议开完,众人各自散去。段鸿迹坐在沙发上,冷哼一声:“滚出来吧。”
西奥多修长的身影从隔间里闪了出来 。
洗完澡后,西奥多简直焕然一新,蓬松的亚麻色头发飘逸闪亮,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气。客房有浴袍,西奥多披在身上却不好好系上,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和肌肉结实的小腹。
段鸿迹对男人的肉体显然兴致缺缺,扫了西奥多一眼就继续低头喝水去了。可惜西奥多一向不放空枪,段鸿迹懒得看他?没关系,他自己给他看不就好了。
段鸿迹感到一条修长结实的手臂揽住了自己的肩膀,不由微微绷紧了身体。
与大部分西方人不同,西奥多体毛很少,这条手臂看着像是大理石雕成的。段鸿迹垂着眼睛,冷冷地思考着,它会不会也像大理石那样坚硬难以折断。
西奥多坐在沙发扶手上,居高临下地揽着段鸿迹:“爸爸~”
段鸿迹:“……”
他实在是被西奥多的脸皮打败了,一个家伙肉厚抗揍不可怕,脸皮厚如城墙也不可怕,节操底线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不见底也不可怕——但是三者同时融为一体,再加上仿若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般的精神状态,那就很可怕了。
段鸿迹自认,自己想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很有难度的。
段鸿迹面无表情,将西奥多的胳膊嘎嘣嘎嘣地掰下了自己的肩膀,又龟毛地拂了拂自己的肩。
做完这些,段鸿迹平静道:“刚刚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
西奥多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笑道:“当然了。段,你对我可真不错。”
完了,又给他掰爽了。
段鸿迹道:“我夫人不喜欢你,平时除了吃饭,你最好不要出房间门。这点很重要,你记住。”
西奥多就是一只四处采蜜的花蝴蝶,万一他和江绘伊再有点冬瓜豆腐,那赵若明哭都没地哭去。
西奥多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既然是女主人的意见,绅士当然是要听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