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已经到了下午,身边早没了仡濮臣的气息。
她目光呆滞的望了会儿帷幔顶心?,而后双腿泄愤一般的将身上的被?子踢开,却带起?一连串的叮当声响。
谢嗣音猛然坐起?身,一把将被?子扔到床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脚腕之上的那条细白脚链,银光流转剔透,同她自身的肤色相差无几。
她的视线顺着银链子一直滑到另一头,竟是被?锁在床柱之上。
谢嗣音眼前一黑,差点儿再次昏了过?去。
“仡濮臣!!!”谢嗣音怒声喊道,可话?一出口,声音却是嘶哑无比。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来回?用力扯了扯,除了将她的脚腕扯得?更加红肿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砰”地一声,谢嗣音重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越想?越难过?,泪水慢慢涌了出来。
这个混蛋!混蛋!
她明?明?喜欢他了。可听他的意?思,她根本不爱他,所以才?会结契失败。
她已经喜欢他了,还要她如何喜欢他呢?
可这个混蛋什么话?都听不下去,他是没脑子的猪吗?
还有寨柳乃......谢嗣音恨得?咬牙,这个披着羊皮的狼。
仡濮臣如今不见踪影,难道是去找他了?
谢嗣音心?头一颤,昨晚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结契,受伤不轻。如今想?来,她都不知该心?疼他,还是该心?疼她自己了。
正想?着,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不是仡濮臣。
那个男人向来走得?慢悠悠,还带着些?许的轻快。
可这里,除了他还会有谁?
谢嗣音目光一凛,但周围连个匕首也没有,她又被?仡濮臣困在床榻之间......
正在心?惊胆寒之间,殿门打开。
谢嗣音望见来人的瞬间,眼睛一眨,泪水重新落了下来。
“父王。”
***
“你找死!”
仡濮臣将人朝着墙面?狠狠踢去,寨柳乃摔在墙上,又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顿时涌出鲜血,面?上却还带着愉悦的笑:“晚了,哥哥,你现在回?去也晚了。”
仡濮臣双手攥得?咯吱响,声音发寒:“你以为谢巽年能进?去?”
寨柳乃没有说话?,不过?望着他的双眼噙满了笑意?。
“你还做了什么?”仡濮臣双眸微眯,
寨柳乃呵呵笑了一声,慢慢躺平身子,目光望着房顶缓缓道:“哥哥应该知道蜂蛊,那是最没用的一种蛊虫了。”
“专门窃取人类气味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蜂蛊,却可以起?到惊涛骇浪的作用。”
说到这里,仡濮臣脸色终于变了。
寨柳乃歪着头朝他笑得?更开心?了:“你养的那群畜生只认你的味道,可如今,他们还认了谢嗣音。”
“取你身上的气息,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可谢嗣音的......就简单多?了。”
“只要宣王身上带了谢嗣音的味道,他当然就能自如地出入你的寝殿了。”
仡濮臣气极反笑了起?来:“好好好!寨柳乃,本座当真小看了你!”
“说说吧,准备了这么多?,你究竟想?做什么?”
寨柳乃慢慢坐起?身来,盘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仡濮臣:“哥哥,你是我们苗疆的大祭司,如何能爱上中原的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压根儿就不爱你!被?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给骗了,哥哥,你的心?里想?必不太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