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芫也不是真的天生跋扈,她就是被这些男人搞应激了。 她本身的性格挺好的,软乎乎的,也不容易发脾气。 但是因为她长得漂亮,遇见不少男人喜欢盯着她看,而且都是那种色眯眯的眼神。 闹得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越来越凶巴巴了,只有这样才能吓唬住那些恶心家伙。 然后若是面对脾气好,有教养的人,有风度的人,就比如陈不倦和林鹤城这种,她就会立刻收起虚张声势的爪子。 听到林鹤城跟她道歉,并且真的不再盯着她看后,周玉芫的情绪就立刻柔和起来。 林鹤城对陈不倦道:“贤弟,红榜我已经看过了,先在这里恭喜贤弟了,恭喜贤弟喜提府试榜首。” 一旁的俛安闻言立刻高兴的不得了,非要他自己再跑过去亲眼看一遍。不是他不相信林鹤城的话,就是想要亲眼见证一下这种好事。 陈不倦见状也不拦着他,大喜的日子就随他去了。 结果没想到俛安跑去了,周玉芫自己也闲不住,不愿意听他们两个酸书生之乎者也,就跟在俛安后面也去了贡院那边。 林鹤城看着周玉芫的身影,忍不住道了一句。 “这小姑娘真是有意思。” 陈不倦听到他这话,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敏锐察觉到陈不倦眼神里的不爽,林鹤城连忙开口解释了一句。 “我对她没有任何的企图,所以贤弟你不要这样看我。” 看得他心里莫名有点毛毛的。 陈不倦见他误会了,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便开口说道:“我对她也没有那种意思,她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我那样看你是想要提醒你,她的身份你最后不要乱惦记。” 虽然林鹤城的家境也算不错,不过这个不错是跟普通人比。遇见了真正的达官贵族,是完全没办法相提并论的。 其实陈不倦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就算周玉芫的年纪没有这么小,他也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想法。 古代是很讲究门第的,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对于夫妻双方都会很痛苦。 尤其是女方低嫁这种,男方会觉得十分有压力,女方会被迫降低生活质量。 就算陈不倦以后靠着科举当了官,没个三年五载也很难混出点样子,等到那个时周玉芫都要多大了。 在这种女子十五就要成婚的时代,让人家等到二十二十五的岁数,还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的言语风波。 除非他这几年连着考,又碰上皇帝开恩科,不然赶在对方二十岁之前订婚真的很难。 想到这里,陈不倦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对人家又没有那种意思,加上对方的年纪还那么小呢,这种不可能的事有什么好想的? 很快这件事情,就被陈不倦抛到脑后。他与林鹤城回到那个酒楼,简单约了一下之后诗会的事。 等到俛安看完红榜回来,陈不倦就带着俛安去送周玉芫回客栈。 然后与周玉芫分别之后,俛安就开始喋喋不休说了起来。 俛安其实是个挺内向,且不爱说话的性格。 今天估计是真的太高兴了,跟着陈不倦回去的路上一直说个不停。 他先是说了陈不倦拿到案首的事情,说什么红榜那有不少人都在抄他的答卷,还有一些家族会把他的试卷收录起来。 这个收录历年考试试卷与案首答卷的事情,在一些比较大的家族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们会把历年有用的试卷收集起来,然后提供给家族族学的晚辈们用来学习。 像是陈家这种的小家族,族学也会收集一点历年县试的试卷。 虽然每一次的考试,考题肯定不会一样,但是有了参考之后,总比盲目去学比较有效。 陈不倦是因为有个外挂,所以这才把能学的,能记得,全部都记了下来。 像是普通的考生,没有他这个能力的,还是沿用这种收集考试题型,划分出考试范围比较好用。 之后俛安提起了其他考生,这一次的府试只过了四十人。除去几个县的案首是内定必过的,剩下的能过的只有三十几个人。 让陈不倦比较意外的是,那个应该必过的宋翎原,最后一场考试发挥失常了,直接来了一个榜上无名。 俛安和周玉芫过去看榜的时候,宋翎原正带着几个书生在那闹呢,嚷嚷着他是县案首不可能没过。 然后跟着他闹的几个书生里,有人说了一句知府大人徇私舞弊,他们几个人就全部被官府的人抓t了。 无凭无据诬陷四品官员,追究起来是要打板子的。也不知道那个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在闹着的时候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害的一群人被抓去打了板子。 陈不倦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就听到俛安继续道:“还有秦公子他们,他们三个只有秦公子过了,名次好像还挺不错的。” 秦公子他们三个就是跟陈不倦关系不错的那三个书生,三个人就只有一个人过了,说实话科举还真的是挺残酷的。 不等陈不倦想要感叹一句,俛安就压低声又说了一句。 “还有咱们隔壁那个,这一次也没有考过呢。” 俛安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陈不倦想多了,总觉得一向老实忠厚的俛安,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有点幸灾乐祸。 事实上,俛安也确实是在幸灾乐祸。他是真的不喜欢那个书生,看起来一副谦谦君子似得,实际对方就是个好色之徒。 科举这样重要的时候,身边又是带着妻子,又是红袖添香的。就连府试考试的前几天,他还带着侍女出去鬼混,这样的人能考出来就怪了。 下午的时候,陈不倦住处附近的人,就开始陆陆续续离开了。 秦公子他们一起过来跟陈不倦道别后,隔壁的那书生也只身一人过来跟他道别。 陈不倦见他形容狼狈的样子,身边那个侍女也不知去了哪,十分难得的开口询问了一句。 “为何只身一人?” 那个侍女呢? 书生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愤怒,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我这一次没有考过府试,都怪那个通房不知廉耻,要不是她天天勾搭我,我也不会……” 不等书生的话说完,俛安就不满的打断他,“管她什么事情,你要是没那心思,就是天仙围着你转,你也不会被对方打扰。而且她就是个小小下人,你不让她在跟前伺候,难不成她还能违背你吗?” 书生大概没有想到,俛安一个下人胆敢这样跟他说话,他一脸气愤的指着俛安对陈不倦道:“陈兄,你这书童是什么意思,就算陈兄对我有所不满,也不该让个下人羞辱我。” 对方知道陈不倦不喜欢他,却还几次三番上赶着贴过来。不是对方心里有多么喜欢陈不倦,而是陈不倦这几次考试考的很好。是他知道跟陈不倦交好有好处,这才厚着脸皮死乞白赖的硬贴。 不过这样的硬贴,并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