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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背着他牵扯到了伤口的缘故,这时候血越流越多。

顾屿桐咬牙,抓过他一只胳膊搭在肩上,抄近道回了自己寝宫。

一进寝宫,他就把门锁上。

阿黑焦急地从里迎出来:“陛下,您怎么总是在外边捡野男人啊。”

待看清萧域明的脸,他才悻悻地闭了嘴。

顾屿桐累得满头大汗,他把萧域明放倒在床上,对阿黑说:“别声张,别传太医,屋里还有药酒吗?”

“原本是没有的,只不过前两天镜十带了些来。我现在去拿。”

前两天……?

镜十不跟着萧域明一同前去救人,来这里做什么?

阿黑端来药酒时,萧域明正好睁开眼,坐了起来。

“这是哪儿。”

顾屿桐伸出修长两指撩开纱幔,挑眉道:“朕的寝宫,朕的龙床。”

顾屿桐从阿黑手中接过药酒,让他守在门口,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随后,他把药酒递给萧域明:“涂药。”

萧域明战场上杀敌无数,流血受伤是家常便饭,他不是什么娇气的人。

但他此时躺在所谓的龙床上,盖着某人的被褥,闻着某人身上常带的熏香,忽然改变了想法。

他是不娇气,但他心眼子坏啊。

“可能是去救张伯他们时,被李无涯的人伤的。”压根没人问,但萧域明看了眼被牵扯到的伤口,自顾自道。

人家都这么说了,顾屿桐便问:“为何不带上镜十?”

萧域明看了眼顾屿桐,没有说话。

顾屿桐很快会意:“你把镜十留下来守着我,自己单枪匹马去救的人?”

萧域明没说对也没说不对,任他猜想,不给答案。

这招师承顾屿桐,却比顾屿桐更胜一筹。

总之比明晃晃的撒娇管用得多。

顾屿桐心肠不硬,微微有些动容。

萧域明又看了眼顾屿桐递在空中的药酒:“伤在腰背处,擦不到。”

顾屿桐很好脾气地说:“衣服脱了,朕帮你擦就是。”

萧域明终于得逞,得寸进尺道:“手上也有伤。”

顾屿桐看在他把亲信留在自己身边、防止李无涯对自己做什么的份上,将心一横:“朕帮你脱。”

中秋月圆,阖宫安宁。

天子寝殿内,轻纱飘动。

顾屿桐脱了靴子,索性上了床。

为了方便脱衣擦药,他跪在萧域明腿间,亲手解开男人的腰带,脱下他的里衣。

终于脱完后,一副属于男人的精壮身躯展现在面前。

古铜色的皮肤,肌肉盘虬,青筋蜿蜒。

比起这些,顾屿桐率先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新旧交叠,相互覆盖。

萧域明自然地袒露着,轻哂:“怎么了。”

“……没、没怎么。”

“辛苦陛下。”

顾屿桐用药棉蘸上药酒,揭开衣物,找到腰腹那处的伤。

衣物都被血沾湿了,只是最外层是玄衣,很难看出来。

救人时受的伤,一直到刚刚才表现出来——萧域明看上去是很能忍痛的人,想来应该是失血太多,实在撑不住了。

这道剑伤从后背一直蜿蜒向腰腹处。

顾屿桐的药酒一路从背后擦到萧域明身前。

萧域明确实很能忍痛,这点伤对他来说,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