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右安抚他:“纪总目前情况稳定,允许陪护。您可以进去。”
顾屿桐缓缓转动门把,犹豫片刻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纪琛看样子刚醒不久,小臂上有很多针孔,是注入抑制剂的痕迹。他朝顾屿桐的方向看了眼:“怎么这副模样,谁说你了?”
顾屿桐没有走近,站在床尾摇摇头。
“没人说你怎么不敢进来?”纪琛说,“你又不怕我。”
纪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比平时要温柔。
顾屿桐抬脚要走,却被纪琛叫住:“觉得自己做错事了?”
“在心虚。”纪琛让他过来,“为什么要心虚。”
“你不是很擅长卖乖,装可怜,博同情吗。怎么这回闯祸以后反而躲了起来。”
顾屿桐是个很难搞的人,他的花招太多,很多时候都不算是个真诚的人,所以要见招拆招、要学会洞察、拆解掉那些掩人耳目的假把式,才能透过一扇很小的窗户,看见里面藏着的一点点真心。
纪琛对此总是很苦恼。
对付这样的人,需要花费很多的耐心,偶尔也需要耍点心眼:“三天,我注射了六针抑制剂。每天都需要打葡萄糖,除此之外,还有五支镇定剂,三针……”
顾屿桐终于说话,走上前:“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纪琛靠在床头,等人走近后一把握住顾屿桐的手腕,强迫他低头看着自己,“现在是在担心我吗。”
顾屿桐垂着眼,睫毛的阴影落下来,有点要闪躲的意思。
纪琛催促他:“看着我,说话。”
毕竟顾屿桐在这之前就算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也能叉着腰站你跟前耀武扬威的人。
这点异样确实值得好好拷问拷问。
顾屿桐挣也挣不开,躲又躲不掉,撩起眼皮匆匆看了眼他:“人道主义关怀罢了。”
纪琛偷换概念:“那之前给我...、帮我...也是人道主义关怀?”
顾屿桐的脑子转得很快:“那怎么了,我们又没上过床,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纪琛捕捉到顾屿桐脸上的窘迫和急切,大发慈悲地放他一马,不再继续追问:“算了。”
顾屿桐刚松一口气,却听纪琛说:“扶我去厕所。”
顾屿桐觉得今天的脑子转不过来,有点迟钝,没有提出拒绝,傻愣愣地竟然真的一手拿起吊瓶,一手扶着纪琛到了厕所。
刚进厕所,就闻到了一股清爽强烈的柑橘香,后调发苦,苦橙的香气在鼻腔弥漫开来。
“闻到了吗。”
洗手台上摆着一盆金黄色的佛手柑。
顾屿桐还在愣神,纪琛忽然把门锁上,猛地把他推到了墙边。
“等会儿,你做什么?!”
纪琛夺过顾屿桐手里碍事的吊瓶,扔在垃圾篓,一把拔出右手的针管,药液和鲜血瞬间飞溅出来,可他像没事人一样,死死按住顾屿桐的肩,俯身去咬他的唇。
顾屿桐的肩膀被禁锢住,往一旁躲了躲:“你的情况才刚稳定,医生说你不能——”
被拒绝的纪琛微蹙起眉:“我知道,所以才叫你来厕所。这里没监控,他们没那么快发现。”
密闭空间里,佛手柑的味道很浓。
顾屿桐吸吸鼻子,结果咳了两声:“刺鼻,呛人,不好闻。”
纪琛稍稍有点讶异,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你不喜欢?”
“熏眼睛,不喜欢。”顾屿桐使劲推开他,用实际行动表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