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修迈着大长腿大步朝他走来,走近后问道:“我就是能说得上话的领导,你跟我进来。”
接待室。
“现在可以说了吗?”
霍北修坐在椅上,盯着坐在他正对面的人,语气平淡却不失威严。
“我们家小花到底招谁惹谁?就这么被人给害了。”
他神情十分紧张防备,十指交叉的双手放在桌面上,就连手背上都是肉眼可见的青筋凸起。
“小花……”申康房忽然抬头看向霍北修,“领导,我、我什么时候能带小花回家?”
“如果你只是想要带他回去,你就再等几天,但你要让凶手伏法,那最好是配合警方。”霍北修说,“你不是手上有证据要交给我们?”
门外站着听墙角的周忱冷言问道:“他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谁?”马优偏头看他,满脸的疑惑。
周忱眼底闪过一抹情绪,要是被霍北修看到,应该能一眼看出,这个眼神叫做鄙视跟嫌弃。
嗯,是对他的。
周忱回神,却没接茬,将目光转移到申康房身上:“我不明白受害者家属不愿意说实话,为什么还要来市局?”
马优以为他是好学,乐于解释:“这种情况就算把凶手找到,申小花也不会死而复活,所以……”
话音未落,刚走过来的陆域就接着往下说:“他博取关注很有可能只是为了让我们逼着学校给到他满意的赔偿金,未必是在意申小花死亡的真相。”
周忱偏头顺着声音看向陆域,对方眼底带着愤怒,应该是替申小花感到不值。
陆域的目光往缝隙里看:“霍队审讯有他的一套方法,受害人家属他见的多,但比起受害人家属的赔偿,我们刑警要做的应该是找出真凶。”
周忱点点头,但看不出是不是因为认同这句话。
说到底,刑警是需要冷静,需要站在上帝视角看待这一切,这才是对受害者以及真相的尊重。
“怎么样,霍队这种时候帅吧?”边上的马优突然迷弟似地说,羡慕的看着里面,“我得练几年才能到霍队这高深莫测的境地?”
有一说一,霍北修不管是在面对受害者家属还是嫌疑人,确实都能做到冷静跟游刃有余。
没有十多年的刑警职业生涯的阅历,确实够不到这个程度,但这并不代表周忱就能认同霍北修这个人。
申康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勤奋中学那帮人杀了他。”
一句话让周遭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门外数双耳朵正全神贯注的听着。
老男人疯狂沙哑的呢喃终于缓缓渗了出来:“不就是抢了你们的位置,动了你们的人,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这么狠心……我的儿啊,爹还没有等到你给我养老呢!”
尽管申康房一直都在嗷叫,可霍北修还是从他的话语里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比如,“抢了位置”、“动了你们的人”,两句话足以让霍北修的视线钉在他的身上。
“抢了谁的位置,动了谁的人?”霍北修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问我?”申康房又哭又笑地说,“你应该去问那帮人!是他们害死我儿子!你们应该把他们全都抓回来,一个个问清楚,凶手应该被抓去枪毙!”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恨不得自己立马架着枪冲到学校给那些人一人一子弹才能解恨。
“申小花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恨他恨到要把他分尸的程度?”
霍北修整个人都很有压迫性,从未被这种气势压过的申康房瞬间慌了起来:“他没有……他很乖、很安分……这个工作是我堂弟好不容易找了门路把他安排进去的,你说他怎么敢惹事?”
霍北修算是听出来了,在申康房的眼里,申小花就是个二十四孝儿子,还是个工作负责,跟同事友好相处的人,但这个世界上很少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