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初雪了。
汶家光有些困了,但他一定要等岑今山回来。
接近十点的时候,岑今山终于回来了,他像个风尘仆仆刚归来的旅人一样,身上携着寒气,脱下大衣洗完澡才去岑与房间看汶家光。
岑今山坐在床边用手指轻柔地拨弄着汶家光额间的发丝,神色倦怠。
他好几个月没剪头发了,有些长了,发梢凌乱地覆在眼皮上,岑今山思绪游离,想着明天应该请理发师过来给他剪个头发......
汶家光往一旁靠了靠,掀开一半的被子,拍了拍床铺,“躺一会儿吧,里面暖暖的。”
岑今山没拒绝,他今天确实有些累了,床铺被汶家光捂得很暖和,他本想躺着等汶家光睡着就回自己卧室睡觉,最后却不禁在暖和的被褥里沉沉睡去,在即将完全入睡前,他恍惚间又想起自己上次出差的时候给汶家光买的礼物,一直忘记拿给他。
沉入睡眠前,他想,明天要记得。
感受到一旁平稳起伏的呼吸声,汶家光缓慢地睁开眼睛。
借着一点月光,他看到岑今山眼底下的乌青,连睡着的时候浓眉都微蹙着。汶家光动作极轻地一点点蹭了过去,暖乎乎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轻轻地抚上那蹙着的眉毛。
“不要皱眉......”
不知道抚了多久,岑今山的眉毛才舒展开,他似乎睡得很沉,应该是累极了,白天要工作,半夜还要照看汶家光。
汶家光大胆地用指尖慢慢抚过他挺直的鼻梁,眼皮,在夜色中细细临摹他的眉眼,最后像小动物一样将脸凑了上去,闭着眼睛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细微的绒毛都互相挠着对方的脸颊,岑今山似有所感地再次蹙起眉,但没有醒来。
“谢谢......谢谢你......”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一说出口就被窗外的风声掩盖掉。
月光穿过玻璃窗流泄而下,就这样沉默地,不知道看了多久,流了多久的泪,汶家光才轻手轻脚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下床离开了岑与的房间。
他回到自己原来住的客房,从衣柜里拿出两件厚一点的衣服换上,穿上鞋,到厨房打开冰箱,去年除夕捏的雪人被悄悄冻在里面,汶家光戳了戳里面的小雪人,看了一会儿,放回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