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仿若企鹅似的在银白月色下一点点地走向床边,岑今山笑了笑,不再问他发生了什么,而是温声道:“家光,你好像长高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撑着伞和汶家光走在雨里的时候,那时汶家光都不及他的胸口,身形羸弱,现在已经长高到他的下巴了,他前几天听周婶提起,当时还不以为然,现在两人脚踩着脚渡步,岑今山才终于有了他长高了的实感。
汶家光刚刚一直闷着头不说话,现在终于开口了,因为刚被惊醒,声音有点哑:“没有你高......”亲岑今山的时候还得踮脚,一般需要对方低头配合他。
岑今山抱着人一起躺到床上,亲了亲他抿着的唇瓣,安慰道:“还会再长高的。”
两人侧躺着抱在一块,等汶家光心情平复些许,岑今山的手指抚过他眉眼,柔声问道:“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汶家光脸上勉强挂起一点笑:“梦到,刚来家里的时候,你凶我。”
他已经心里把这里当成家了,现在称呼别墅都为家。
岑今山愣了愣,他没想到汶家光忽然梦到陈年旧事,想到那时自己说的话,他也难得理亏,“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原谅我好吗?”
说着,岑今山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你当时还不让我叫你哥哥......”
如今要翻旧账可是不得了,那时岑今山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极其恶劣,甚至还把他吓哭了,凶神恶煞的,汶家光一回想起来心里就觉得难过。
虽说岑今山事后向他道歉了,但汶家光刚被梦惊醒,现在脑海里只不断回忆着岑今山当时对他的冷硬态度,汶家光难过地谴责:“你还说我是私生子......”
有些话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但如果是在意的人说的,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我很抱歉,那时候我......刚知道了一些事情,情绪一直不太好,说了让你难过的话,家光,原谅我。”岑今山满怀歉意地说道。
他没说是什么事,汶家光沉浸在情绪里也没注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汶家光抓着岑今山的手放在脸颊边,阖着眼睛轻声道:“我还梦到......那年刮台风,屋子漏水,我一直舀,可无论舀多久,屋里的水位都越来越高,好黑,你知不知道那年......”
“我知道。”岑今山打断了他的话,“你把伞给了我,是吗?”
汶家光张了张口,随后苦笑道:“原来你一直知道那只熊是我。”
太狼狈了,汶家光当时和他一起一人一熊站在伞下,一句话也不敢说,他不确定岑今山当时想不想见到他,只默默站着,给他送伞是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事,他以为岑今山会问为什么,但岑今山只是问他:“那天淋雨回去有没有生病?”
汶家光松开了他的手,颤抖着掩住面,重重地应了一声:“嗯!”
他不太想哭,但又忍不住,岑今山只好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把人抱在怀里用被子裹住他的身体,希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