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恶心。”武侦宰又开始抱怨,“是不是每一个Mafia首领都那么恶心……连我自己也不能免俗。”
“不要把我和森鸥外相提并论。”首领宰放下药罐,很是不满地反驳,“我并没有当首领的记忆,对我而言那好像是别人的故事。”
“嘁,说到织田作的时候你比谁都有代入感。”
先前被按着讲完了发生的所有事情,织田作身为当事人本人还没什么反应,首领宰先忍不住了。
可恶,他拳头硬了。
早知道进Mafia的时候就应该往那人的脸上来那么一下。
他们这两个失忆的个体都非常奇怪,听自己的经历时没什么太大的情感,反而是把重心放在别人身上。
首领宰:织田作居然是森先生那个屑老板算计死的,怪不得森鸥外对重新拉拢他的心思不大,这个老板比他想象的还要屑!
织田作:太宰治居然是因为他脱离Mafia,从黑暗来到光明的……有点愧疚,离开Mafia对太宰来说确实是好事,可他不太想让自己的一句话成为别人活着的负担,人应该为自己活着。
死亡过一次,他显得更加淡然了。
就算对那些故事再共情,他的大脑里也扒拉不出来一丝一毫的记忆,他没办法把自己完全带入到武侦宰口中的那个织田作身上。
他好像没有那么优秀。
过去的那个故事已经被过去的他亲手画上休止符了,失忆且复活就成了另一段故事,织田作之助尚且无法确定是否要将这个故事继续下去。让死亡的归于死亡,这样结尾似乎才是正确。
显然太宰治从头到尾都不是正确的人,他垫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招手让首领宰低下头,耳语:“忽悠他去写小说吧,无论如何也要出版。”
“只要读者够多,期待他写下去的人够多,织田作应该就会肯为了他们多活一会儿。”他是会好好回应他人期待的人。比如说现在,因为两个太宰治想,所以他留在这儿照顾他们。
“要是读者不够多怎么办?”首领宰忧心道,“要花钱去捧他出道吗?虽然很自信织田作的实力,但万一新人新作没人在乎怎么办……”
“你现在不是和Mafia关系不错吗?花他们的钱。”武侦宰满肚子坏水,“也许之后你那边世界的中也要再过来一回,他的钱也是你的钱啊,那可都是你的遗产。”
首领宰眉梢一动:“照你说的情况,我这副样子去找那位当上首领的中也君,只会第一时间被他打碎,再次送进墓地。”
“那样我会找他要赔偿的。肯定能帮你要一笔巨额赔偿金,不亏。”
“吱呀——”门推开的声音在不远处炸响,惊得武侦宰瞬间侧头和首领宰贴一块儿,伪装成亲密的样子而不是密谋捧红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站在不远处,靠着门,呆毛略显迷茫地摇晃:“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怎么说呢……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一个上半身没穿衣服,一个随性地套着睡衣,两个人的发丝上都还沾了些水珠,是洗完澡不久的那种雾蒙蒙暖融融的感觉。
又是熟悉的贴在一起的姿势,武侦宰身上的绷带甚至还没换好,一半散开。就算是他,也觉得此时的场面绝非正常情况下能看见的东西。
他的听力非常好,这个家里发生的大部分事情他都能察觉。当然织田作之助觉得应该注重他人的隐私,所以从未刻意去偷听两个太宰的嘀咕。
除非声音已经到了无法忽略的地步。
比如说刚刚浴室里滴滴答答的水声,以及蒙着水汽的吸气声,“痛”“烫”“轻一点”之类乱七八糟的词穿透水帘接连蹦进他耳朵。
想着外面已经没什么声了,他才走出来的。
他以为……已经结束了……
“抱歉,”织田作之助眼神飘了飘,落到太宰治后背的时候异常凝重,“但你应该先养伤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我可以搬出去的。”
武侦宰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