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盯着休息室的炉火。迪明迦就靠在我身边,她瘦的只剩下一层皮,松垮伶仃,即使关在笼子里也能够从缝隙间顺利溜走。莱丽莎复生之后仍保有那种借来复活的南美鸟类的习性,在寒风未至时便飞往更加温暖的南方。
于是,迪明迦便借这种刻在躯壳里的习性来论证对方对我浅薄的爱意,她嘲笑着,毒液克制不住地从嘴角鳞片往下滴。
这时候我当真是觉得她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但是迪明迦却告诉我,或许她只是在等待一场更加久远的重生。
“等到冬季,”她泛白的鳞片扫到我的手背,刺拉拉地带起细密的疼痛,“我会钻到雪地里,我们都会在雪地里。等到漫长冬日结束之后再出来。”
“冬日?我可不能陪着你去睡。”我故作不经意地将她从我的脖子上扫下来,“我得去参加三强争霸赛。我还得思考怎么去将自己变成十七周岁呢。”
“如果你是巫师就好了,妈妈。”她的两只头果然被我刺激得立起来,随后,我慢悠悠地说,“这样你就能帮我把名字扔进去了。”
“我不能是巫师。”她果然开始反驳我,“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甚至为你剥离灵魂,熔铸身躯。”
她像是积郁许久之后突然崩溃,悲伤如毒液一样流淌,“派丽可,我做得还不够吗?我欺骗了弗里西亚,杀死莱丽莎,我除去所有可能成为你的竞争者的人,我为你做的一切还不够吗?”
我愣了一下,窝在沙发里思考着她话语中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说,”我谨慎斟酌词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派丽可·伯德。”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转过数十条针对她这样的怪物所能够用到的咒语,但是迪明迦却没有我预想的那样准备攻击我,而是逐渐瘫软在沙发上。
她又变成那具绵软的尸体,不过这一次,竖着缝合她头颅的那条线开始渗出如同灰烬般的物质。
怪物蠕动着身体,哀哀地哭着。
如同母兽嚎叫的声音令我心烦意乱。当邓布利多指出认知判定的准绳时,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配合他的教导目的——我早已明白我能够走进他魔法所刻画的圈。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孤儿院的派丽可·伯德。
猫头鹰带走了我的三方协议,又为我带来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二十二岁的我寄居在十一岁的派丽可·伯德小姐体内,一开始就是鸠占鹊巢的恶性事件。
鉴于我是此项事件的获利者,对于不当获利当然不会随意张扬。与邓布利多再三确认的目的不过是想看看这具十四岁的身体会不会拖累我。
好在我得到的答案令人安心。
但是如今,却有另一人告诉我,我能够出现在此地并非意外,也绝不是什么奇迹,而是蓄意安排的必然。迪明迦的话刺中我的秘密,她的越界控诉令人不安。
我应该接纳她,使保有秘密的权利从此一分为二,还是彻底拒绝她,永绝风险?
“别哭了,妈妈。”我思索着,模仿车站边那些同龄人的举止,“我从未质疑过您对我的爱。”
我强忍战栗,想将她揽进怀里,但是手指刚一接触她冰冷的皮肤便冻得立刻蜷缩起来。她贴过来,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