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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飞羽长短决定优劣,更没有道理飞羽引发斗争。飞羽不过是饲主的喜好罢了,就像赛鸽、信鸽、肉鸽,它们都并不比对方卑劣。但是他们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永远都被饲主所左右。”

“对于鸽子来说,饲主是人类,对于人类来说,饲主又是什么呢?”

邓布利多已经明白我想要说些什么,他叹着气:“巫师只有梅林,但是并不信仰梅林。”

“梅林不过是被精心饲养的鸽子,一个被选中的标杆。”

“梅林没有信仰。”

“赐福从不依据信仰降临。”

我们各执一词,固执地看着对方。最后,还是邓布利多先认输了。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派丽可,如果我们的人生都被点选,那岂不是太可悲了?”

“被点选才是一种幸运,先生,这意味着我们有能力,也有资格站在塔顶上。”

“您想象过吗?”

“什么?”

“成为皇帝。”

他在窗台边愣住,新奇地看着我,随后笑出声来。苍老的喉咙发出老迈的声音,邓布利多枯槁的手指扶在窗框上,他身体抖动着,那双蓝眼睛逐渐变得湿润。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他问我。

“我只是觉得有能力的人应该对世界做出贡献。”我说,“打破也好,重建也好,总不能让时代停滞在那里,像废墟一样任由杂草生长。”

“这让我听起来像是冥顽不化的老东西,派丽可,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我只是想更了解您一点。”我说,“不过您在我心底并不像那些人一样讨厌,您象征着某种‘稳定’不是吗?”

“我的荣幸?”他轻松地对我说。

“所以,您还没有回答我,您是否考虑过呢?”

“或许在人生的某个阶段有过,每个人都是这样,我也不例外。”他平静下来,仿佛方才的错乱不过是为了配合我而演戏,“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明白这是一条错误的路。派丽可,它是压抑的,反人性的。巫师不需要主人,当然,麻瓜也不需要。”

“如果不想要主人,那所有人更需要一位皇帝。”我说,“只有当我们拥有一位‘国王’,才能够避免我们拥有一位‘主人’。”

“作为‘臣民’存在,不好过作为‘奴隶’吗?正是因为我们长期缺少那位国王,所以您看——”我坐在他对面,渗出两个手掌,“格林德沃,”我将一只手背翻转,“神秘人。”

两个掌心合在一起,做出虔诚祈祷的姿势,“或许这也是某种选指,它选择了暴虐的奴隶主,来惩罚我们倒行逆施。”

“我们不过是在为过去付出代价。”

邓布利多盯着我的手掌,“你是在说服我吗?”

“并不是。”我说,“我只是在试图与您交流。”

“那么,派丽可,”他十指交叉放在颌下,“我希望你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在你心底,‘奴隶’与‘臣民’究竟有没有区别?”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他的镜片不在受到日光眷顾,房间里的一切都是这样的,我也一样。我们又像是蒙了一层灰的玻璃制品,回到肮脏的收纳台上。

也有可能,回到那里的人只是我。

我面色如常地看着他,手指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有什么区别?先生,国王需要对臣民负责,奴隶主却不需要。因为臣民是‘财产’,奴隶只是‘容易消耗的工具’。”

或许,在我心底这两样并没有差别。

我睁大眼睛望着他的镜片。

邓布利多也通过那一层薄薄的玻璃望着我。他已经收敛起笑容,“派丽可,或许吧,我得和你说一些倚老卖老的话了。”

“没关系,先生,我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