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里西从来没有、从来不敢同情小主人。”
“你确实没有同情我,但是你自作主张了。”我站起来,俯视它几乎缩在一起的身子,“我才是你的主人,里德尔不过是客人。体贴客人是理解,但是听从客人来安排主人起居可不是一个好行为。”
“是.......”见我没有惩罚的打算,它松了口气,却没预想到我又低下|身子去看它的脸。
“你和其他的家养小精灵都不一样,瓦里西。”它吓得后退,“不过这也很正常,你已经是个很老的老家伙了。”
“听着,老瓦里西,我可以放你在这里安度晚年,但是你要知道,这只是我的承诺。”我说得很慢,确保这个魔法生物能够听懂,“它只在我这里有效,所以你想要维持这种伴随房子一起老掉的现状,就必须确保我仍是你的主人。”
“很多人想杀掉我,我们的客人也不例外,他迟早有一天会这么做。或许是一道咒语,或许是一杯毒酒。”
它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小声地问:“瓦里西能够为您做什么?”
“里德尔身上有我母亲的半具骸骨,但是我们却并非血亲那样亲密无间。从骨骼的传承中来说,我们才是最应该相互信任,然而,瓦里西,他有了自己的秘密。”
“这不是很不公平吗?”
家养小精灵脸上的皮肤微微发皱,它点点头,“瓦里西去盯着他。”
“盯着他,看着他的下属,还有老诺特先生。”我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听他们的谈话就好了,不论是真情实意的谈话还是谎言,瓦里西,只要把你的记忆给我。”
“我会如你所愿,让你永远陪着这栋房子老去。”
它的思想在我的话语里打着圈,接着,整个人流露出极为平静的喜悦。
我知道这只小动物并不在意我们,它漠视老博克受到攻击,在我表现出比老博克更强的时候顺势导向我,也在我服务里德尔时又向他献出忠诚。
谁都可以是它的主人,只要它能够维持自己平静的生活,每天睡在这栋老房子里,等着死神到来的那一天。
我不为它的这种行为感到愤怒,毕竟我从来都不是它名正言顺的主人,我对豢养这种生物没有什么兴趣。既然它拥有支撑它活下来的智慧,那就拥有选择的权力。
我给过它机会,它的选择也是自己说出来的。
我时常觉得世间生物是一群从山坡上一泻而下的母羊,我想做吹哨的牧羊人,但是现在还不行,只能过些时日见分晓。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中间发生几件事情令我对这段贫乏的时间多了些记忆。
一个是伯德府的栅栏又坏了,据说是山上的野猪,或者是牛——瓦里西称它看见牛的影子——总之,一只野兽弄坏宅子外面的围栏,将花园里的草丛掀得一团乱。
在某个午后,我拿着锤子,合着圣克莱门特的钟声重新钉起栅栏。里德尔就坐在水井边,我觉得自己一伸手就能将他推下去。
这有些危险,所以我让他别坐那。
另一个关于老鼠。
伦敦那边的教堂最近闹了鼠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