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她犟极,想要把每个细节复现,哪怕会?重复伤害自己。
可眼睛源源不断涌出泪水,灼热又柔软,通通出卖了她,差些要把被?子哭得湿透。
“还有。”霍邵澎坐近少许,到方便拥抱她抖得像寒秋落叶的身体的距离。
他动作似对?待什么珍贵易碎的瓷器,连将人拥入怀里,也慢到不敢惊扰她。
虞宝意察觉到时,她已经?陷入一个温厚的怀抱中。
相隔皮肤和衣物,心脏仍旧跳动有力。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贴耳倾听人的心跳时,那?规律的砰砰声,完全做不了假。
“……我没有送你回家。”
霍邵澎的声音离近了听,有种原先从未觉察过的磁哑,“我怕你像刚刚这样,一个人面对?这件事。”
“还有吗……”虞宝意没有挣脱,像个被?拆掉关节的玩偶,无力的上肢环住他脊背,痛彻心扉地哭索求助,“还、还有什么……”
热泪濡湿衬衫,也让他的心仿佛氤氲上一股潮湿的水汽。
女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硌着他背,霍邵澎环她环得更紧,脖侧青筋隐忍地鼓起?,声音竭力粉饰出绅士的温柔:“Babe,别哭。”
“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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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虞宝意睡着了。
悄无声息地伏靠在霍邵澎怀中,哭泣的音量式微,剩不受控制的肩膀偶尔搐动。
他等到虞宝意身体自然反应也完全消失后,才放开。又守到天?色初明,两道紧拧的秀眉终于在他长久的注视下逐渐舒展,尔后,他去?休息。
尽管如此,虞宝意早上十?点一醒来?,看见的还是……和霍邵澎有关的人。
佣人掐准了时间进来?送换洗衣服,见她睁开眼睛,不慌不忙地扬笑颔首,“虞小姐你醒了,这是换洗衣服,如果身体还有任何不适,请和我们说。”
她揉了揉太阳穴,难以言喻的痛感?刺得那?处突突直跳,舌尖干燥发苦,似还遗留昨晚那?瓶烈酒的味道。
不喝了。
再也不喝了。
她像个不知悔改的酒鬼,和自己发没有用的誓言。
虞宝意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几分?钟过去?,摸出枕下手?机,深吸一口气后才打开看消息。
她说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
幸好?,没有别的视频了。
但有沈景程的电话拨进来,时间正正好?。
虞宝意第一时间没有接。
她是个说话做事都极有条理之人,面对?有可能失控的情况,定然要做到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准备,不至于失态狼狈。
“喂?”
“Bowie,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
“我们分?手?吧。”
她用谈论天?气的平常语调,说出两年来?,第一次出现在他和她这段关系中的词语。
沈景程愣了愣,后知后觉地问:“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
“Bowie,别开玩笑,你现在在哪里……”
虞宝意的注意力不在上面了,而在从房门外出现,慢步踱进的男人身上。
她猝不及防与霍邵澎对?视,心跳漏跳的一拍提醒到,她不该如此看他。
很危险。
可虞宝意捉紧被?角,硬是没让目光挪开分?毫,直到他和夜晚一样坐在床沿,她的眼前,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