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夜静,两人间的距离被一阵阵清寒的夜风填满,而紧握的手正互相?传递温度,成为?广袤寒夜中的唯一热源,令人不舍松开。
若仔细感受,能触到对方脉搏微弱的隐动。
“你们霍家的过年利是这?么阔绰,倒像砸钱让我?离开你一样。”
那晚过后,第?二天醒来,虞宝意看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陷入沉思。
尽管霍邵澎解释了哪封利是属于?谁,她拿着还是略显烫手,不过当下没扫兴,而是忍到了回来才说。
霍邵澎拉着她往前?走了半步,“如果是这?样,他们加起?来给你多少?,我?多给一倍。”
“你再说,我?可要见?钱眼开了。”
“我?求之不得。”
多往前?的半步,下一秒便?昭显了作用,多一分都不舍得掩藏。
“求之不得”话音刚起?,霍邵澎即将人拥入怀中,似来自手上唯一的单薄热源化开成温泉,缓慢浸没了她的全身。
“小意,我也好想你。”
温泉漫到了心脏,虞宝意没说话。
她想,霍邵澎知道她会回答什么。
“明天跟我?走?”
她脸贴在他胸前?,唇角往上勾了勾,说:“好?,明天一定跟你走。”
她愿意跟他走。
但始终不能是今天,可也不再没有来日。
所?以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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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正式开拍,时间紧迫,虞宝意只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所?以第?二日还没和家人饮完早茶,就偷溜出去上了霍邵澎等在茶楼底下的车。
她说跟他走,但香港就那么点地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其实去哪里都行,只要是跟他。
但当虞宝意登上港口一台小型游艇,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这?是去哪里?”
出海?
大冬天的,也很少?富人会?到海上玩了。
霍邵澎不会?开游艇,所?以船上还有一名晒得皮肤焦黄的掌舵手,寒风凛冽,他仅着一件白色老头衫,花裤衩,踩着人字拖,在大老板面前?也好?不松弛惬意。
“去哪?”舵手声音洪亮,“虞小姐一会?就知道了。”
语罢,白色游艇在海面拖出一道弧线形的波纹,沸腾般的水浪,映出中环的高楼错立,鳞次栉比。
大年初六的太阳光穿不过冬日的冷雾,整座岛屿白蒙蒙的,唯他们的游艇乘风破浪,像大船上那面展开的白帆,迎风猎猎作响。
最后,游艇停在了南丫岛的港口——索罟湾。
“南丫岛?”虞宝意的惊喜之色毫不遮掩。
霍邵澎牵着她的手小心下船,语气含有种奇怪又隐忍的笑意,“还记得?”
“当然记得!”她忘了问?霍邵澎此行的目的地,按照从前?和梁思雪来此的习惯,走上一条往上的小道,“那天晚上小雪丢下我?一个人先跑了,我?在这?撞到你,然后末班船的时间因为?下雨提前?了,我?抓着你就跑了……”
她兴奋得像只吱吱喳喳的小雀,恨不得把那夜的每个细节都描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