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不是她的世界。
她也无?需去融合这样的世界。
最后一站是罗马。
八月上旬,出发前夕,剧组聚餐结束后,虞宝意一个人走在希腊费拉镇的街头,影子在岛上人民日复一日坚持漆着的白墙上映过。
这里的墙呈现着一种?童话?的白,偶尔会有蓝色圆顶的跳色出现在视野中,似是爱琴海的海水泼到顶尖上。身?在其中,仿佛能聆听到属于这片土地与人民千年的自由与浪漫。
之前她爬上炮台,拍了些落日的照片,预备传给梁思?雪和霍邵澎。
“Bowie?”
一声呼唤,叫她一下子从希腊街头回到香港。
虞宝意诧然回眸,只?见一位优雅的戴着礼帽的女士,身?着粗花呢套裙,左胸口绣了一朵白山茶花,挽着提包,踩一双粗跟皮鞋,站在她身?后五米远外。
礼帽前挺立的薄纱半遮半掩住面容,露出的下半张脸皮肉微垂,弯起的嘴角有浅淡的皱纹。
可那不影响她的优雅。
她的优雅不来自于身?上的任何一件衣服、首饰,仅仅是一个仪态。
虞宝意觉得她眼熟,也许不来自见过。
“我是汤少?岄,霍礼文是我的丈夫。”她如此介绍道?。
虞宝意一瞬间?恍然大悟,腰板不自觉打直了,连声道?:“霍老夫人,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可不是阿邵那个爸爸,在香港讲那么多礼数,那么多条条框框已经很累了,这里是希腊,讲自由,讲浪漫。”
虞宝意脸上怔色稍闪,回味过这句话?后笑了笑,“之前在南城,一直想去探望你,可都没等到合适的时间?。”
“现在不是吗?”汤少?岄那双眸子在薄纱后若隐时现,“虽然我的船停在港口,半小时后就要开走了。”
“你刚刚走过的街口有家咖啡店,叫Coffee Island。”虞宝意说?。
希腊的国饮是一种?速溶咖啡,加入水和糖以后摇晃会产生绵密的泡沫,虞宝意尝过,决定?不会带人再?尝一遍。
所以她叫了两杯Greek Coffee,向?汤少?岄介绍店员手里那个名叫Briki长柄小铜壶,会加入细如粉沙的咖啡粉,煮沸后滤掉渣滓,苦得人皱眉,但口感细腻温润。
聊着聊着,便?聊到汤少?岄说?自己来圣托里尼岛见识过什?么,又走了哪里,丝毫不提今夜的偶遇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她不说?,虞宝意也不会问。
反正这一面,双方?都不抗拒。
话?题并没有围绕着男人展开,甚至毫不沾边。
这点虞宝意不意外,毕竟汤少?岄连自我介绍也是——霍礼文是她的丈夫。
相反,虞宝意一路走来的见闻更吸引汤少?岄。她爱世界各地的飞,却很少?到小城市,恰好这几个月拍摄走的地方?大部分都是。
这些地方?,才是构成一个城市、一个国家完整灵魂必不可少?的拼图。
半个小时,在她们?犹如忘年老友的交谈中飞逝而过。
汤少?岄起身?告辞时说?:“我决定?啊,回国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喀什?,我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