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肖炳全躬起身子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痛苦大叫。而其他人刀还未拔出就发现刚才还立在窗边的那二人消失了。
肖炳全捂着血肉模糊的左眼奔至窗边,朝下看去是灯火璀璨的仙桥,而那两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还不快追!追不上谁也别想活!”
老西城住的大多是过不起什么夜生活的穷苦百姓,巷陌壅塞,房屋挤挤挨挨,最宽的巷子也不过只能容下一人通过。
从那片红灯花楼出来,陆潇年带着祁岁桉此刻藏身在花楼后面山脚下更贫贱的破屋烂瓦的巷子深处。
他们躲在一间破屋后,干竹枯柴斜倚在门边,下面刚好能容下他二人。祁岁桉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不远处就能听到寂静夜里那突兀的脚步声。
“脚印不见了,给我往那边搜!”有人大声喝道。
一阵杂乱后,脚步声似乎是朝往相反方向走去,祁岁桉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两个人身体贴着身体,挤在黑暗中,陆潇年一低头便能触到祁岁桉的额发,有几缕发丝垂下遮住他的眉眼,这样看这位九皇子还是当年那么乖顺。
如果忽略他刺瞎别人眼睛这个事实的话。
眉梢有两滴被溅上的血迹,陆潇年抬手想用拇指揩去。他声音放得极低,几乎是在祁岁桉耳畔耳语:“殿下这次怎么不使唤我这个侍卫,自己动手了?”
祁岁桉不语,偏头躲开。
“也是,陆某残余这半条命连逃跑都不利索,何况杀人。”
呼吸灼热,钻入耳道,痒得人烦不胜烦。自记事起,祁岁桉就不曾与人有这样大面积的身体接触,刚才就忍着不适在姑娘中强演,为的就是让肖柄全找来时看上去像一点。
姑娘的身体柔枝细柳,并不那么难耐,反倒此时被坚硬胸膛挤压着到像是被无数条毒蛇缠身,浑身上下僵硬难受,教人呼吸困难,可即使祁岁桉想往旁边挪一些也无处可挪。
外面肖炳全的人会随时返回来,只能在这里暂避一下,等人走远再出来。
他冷嗤一声,“之前抢马的时候不是也挺利索。”
在黑暗的地方,和讨厌的人,说无聊的话。这次再加上一项,身体还粘在一起。
祁岁桉厌恶地蹙起眉,指尖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
脚步声反反复复在巷口徘徊,可见搜查得非常仔细。只要推开这扇破柴门就能发现他们,于是两人皆屏住了呼吸,不再敢说话。
“脚印明明断在这,怎么人会凭空消失了?”
“给我仔细搜!”
外面巷子泥泞,难免留下脚印。不过陆潇年特意带着他来回在外面乱走了一阵,然后发现这条巷子里铺了干草,可能是这里的百姓为了将草压实铺猪圈,于是他们才藏到这条巷子。
终于忍到脚步声远去,祁岁桉一把推开身前的人,转头弯身干呕起来。
陆潇年胸口上还有伤,方才一只手撑着吊在仙桥下藏身,就已将伤口又扯开了几分,被祁岁桉这一推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他闭目运气暗自缓了缓才把这半条命续上。
“还以为殿下酒量很好呢。”陆潇年松开捂着胸口的手想去扶他,但被祁岁桉嫌弃地拍开了。
“恶心。”
眉心一蹙,陆潇年面色瞬间黯了下来。他一把攥住祁岁桉的手腕,也不顾胸口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