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马车忽然剧烈颠簸了一下,皇后和祁岁桉同时伸手撑了下轿厢,紧接着就听到金僖有些紧张的声音从马车下面传来。
“皇后娘娘,有人追来了。”
祁岁桉紧张地滚动了下咽喉,“那我母妃呢?究竟因何而死?”
“当时本宫在山上闭关礼佛,并不清楚个中缘由,只知道你父皇后来知道了凌云的存在,所以你母妃想了个办法保护你。”
“金砂?”
“是。她对你父皇说只有你活一天,金砂矿才安全一日。”
“可母妃从未对我说过关于金砂矿的事情。只是将两瓶金砂交予我。”祁岁桉不解。
“是的,正因如此你才能安全地活到今天。否则你父皇会对你用尽手段逼你说出来。”
“那究竟何人知道金砂矿所在?”
“世人都在找,孩子。”
“那……凌云呢?还活着吗?”
皇后摇摇头。
“祁琮出事后,他就也消失了。无人知道他的下落,有人说他出家了,有人说仍隐姓埋名在凌云阁以杀人为乐,还有人说……”皇后闭了闭眼睛。
“说他将自己一刀刀凌迟了。”
祁岁桉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我救你,是替琮儿还债。一切都源于他与凌云本不该初遇的那日。且看你和年儿要重蹈当年覆辙,本宫不能坐视不理。”
祁岁桉如坠冰窟,他体会到了手脚失去知觉的那种麻木和冰冷。
命运之诡,何其难逃。大盛太子将南月太子囚禁于密室之中,对其百般凌辱,凌云逃出后万念俱灰,悲惨自尽。
祁岁桉咬咬牙,一字一顿道:
“但我不是凌云。”
“是的,这也正是我冒此风险救下你的原因。”皇后面色沉了下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月妃和我同为女人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唯有为子女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于你,本宫已仁至义尽,路要如何走,现在你自己选吧。”
皇后屈指轻敲窗棂,金僖递进来两个锦盒。
祁岁桉不解地抬头望向皇后。
她抬手示意金僖打开。
两个金绣云缎锦盒先后被掀开,赫然露出两个面具。不同的是,一个是一张软皮假面。另一个,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凌云阁面具。
皇后倾身拿起那张凌云阁的面具,在手中端详。
“年儿也曾面临一模一样的选择,但他最后的决定十分令人失望。而你不同,自幼聪慧过人,最善石以砥焉,化钝为利,相信你知道你母妃的愿望,也清楚怎么做对你是最好的选择。”
凌云阁的面具被放回锦盒,皇后的目光又落在那张假面上:“你尽可以选择从此埋名,过自由无惧的生活。也可以继续寻找真相为你母妃报仇。只是无论哪条,都有代价。”
“什么代价?”
“代价就是你都再也无法回到皇宫,去继续做你的九皇子了。”
“为何!”
皇后指尖开始捻动菩提珠,“因为出宫前,祁珉死了。而你,就是凶手。”
“我?”祁岁桉眼睛圆瞪,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