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潇年听出他说的是金砂一事,心想确实一把火烧了世人都找不到,免去多少杀戮和生灵涂炭,确实算得上是一件大功德了。
“事不宜迟,”说罢,方住持掏出一个羊皮卷,双手呈递至祁岁桉面前。
“这是这一路各城池之间相连的福寿沟舆图,肖施主自接到公子消息起,就已经从这里实验往返数次,走过最快一次的路线只用了十个时辰,这是他标注出的最近的路,大家在此稍事休整,他现在去为各位准备车马干粮了。”
接过舆图,祁岁桉递给陆潇年,耐心解释道:“当年刘家为了运输金砂,将原本低矮狭窄的福寿沟以汛期加固之名义拓宽了数十倍。里面可容三匹马并驾齐驱,且里面设有驿站可供中转休息,原本一千多里的路途直接缩减了三倍。”
陆潇年看着详尽的舆图,再次大为震撼。
他抬眸望着祁岁桉。
祁岁桉眸中含着浅淡笑意道,“我并非第一个想出此道之人。当年橦关一战,你利用橦关地下的福寿沟绕到匈奴军后。我是受你启发,才开始想到要研究各地的福寿沟。既然刘家花真金白银建了,不用岂不浪费?”
方住持闻言笑道,“当年殿下为此可是没少钻沟遁地。”
他看几人茶水饮尽,正色道,“京里那边也已准备妥当,随时恭迎殿下。”
这次方住持郑重地称呼祁岁桉为殿下,因为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试图寻找方向的迷茫年轻人了。
“多谢住持。”祁岁桉道谢,没再多说什么带着陆潇年等人离开了。
“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当陆潇年看着面前黑洞洞的入口,侧目问祁岁桉。
而祁岁桉故作神秘,但神情郑重,“不多,只剩两件。”
陆潇年轻啧一声,此刻没时间同他计较是哪两件,只是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下马,从马背上拽下祁岁桉的,让他附身朝自己贴下来。
陆潇年不知他这两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他有预感祁岁桉的筹谋远比他想像的多得多。
他将手心里的香囊挂在祁岁桉的脖子上,无视他人目光,两人相隔极近,鼻尖几乎相抵。刚从佛法清修之地出来,祁岁桉就被陆潇年灼热的呼吸和目光撞得心跳加速。
他听见陆潇年在他耳边悄声道,“篱落雪还你,路上不要再犯心疾,我承受不起。”
倏地,祁岁桉耳根觉得发烫。不等陆潇年反应,他将那个香囊塞回衣领,将他推开催马挥鞭,率先飞一样地没入了黑漆漆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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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被包围了三日,祁禛早没了耐性,和皇后里应外合,闯进皇帝寝殿。
当宰相张阑赶到时,太后也匆匆赶来。
“大胆!无诏擅入,罪同谋反!”张阑呵斥道。
祁禛笑了笑,“本王只是担忧父皇安危,你们拦着不让进,不让本王知晓父皇的情况才是真的有谋逆之心!”
“禛儿,这皇位迟早是你的,何苦被人利用了去?”太后瞪了一眼皇后,拉着祁禛看似苦口婆心地规劝。
但其实对她来说,哪个皇孙继承皇位对她太后来说区别不大,她来只不过是因为她曾答应过一个人。
“哈哈哈,都说迟早都是我的,为何却一直迟迟,不见早早?”
这时祁延又剧烈咳嗽起来,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诏书,取诏书……”
陆菀宁自刺一刀,说是不舍皇帝要陪皇上同去。但实则是为了自证清白,同时弄出动静御前侍卫冲进大殿,毕竟有籍飞这张牌在手,她心里才有底。
显然,皇帝已经被毒药折磨得再也坚持不下去,他几乎哀求地拽着陆菀宁,撕裂火灼的喉咙里只剩下沙沙声。“解药,我传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