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整天都身处人群中央。
曾经厌恶的人群气息, 导致他身体异样的存在,如今不被触碰,他却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穿梭在他们之间和交谈。
甚至平静到, 产生了以后不需要再过分担心被人靠近,以及警惕的错觉。
然而此时始料未及。
渴肤来得猝不及防。
问题出在哪里, 薄御自己也无从得知。
方正阳瞅着他的脸色愈发难受得明显, 忧心忡忡地问:“老御,能忍么?”
自从他沈哥出现,方正阳都快忘了这种当初日日替兄弟应对渴肤时慌乱的感受。
薄御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嗯”字,给了忍受中最后一次回应:“你出去, 还有、这件事别告诉懒懒。”
方正阳边拉门边说:“行行行,我不待在这里碍事,也不跟沈哥多嘴让他担心。”
他不放心地叮嘱:“你要有情况撑不住就喊我,我搁门外守着你。”
“你一个人可千万别给我做傻事,不然我就是死也得跟沈哥告状!”
薄御脸色难看地别开脸。
俨然一副被方正阳最后的话给无语到的冷酷表情。
酒店房门被方正阳慢慢关上。
他立在门外愁容满面,待不住地原地打转。
脑海里已经在不停想着没有他沈哥的应对办法。
房间内。
薄御的行动略显迟钝,困难地挪到行李箱前,翻找东西的手指带着一股无名的焦躁和不安。
好在他要的东西藏得不深。
轻薄的睡衣被他攥紧在手心里。
是那件曾经被他喜欢的人穿在身上,留宿在他卧室里,最后被他偷偷藏起来的睡衣。
本来是怕太过想念对方。
所以出差前,他往行李箱里塞了些能够代替对方陪在自己身边的物件。
却是以这种方式被他用在怀里。
薄御重新回到沙发上,侧躺着蜷缩在上面,用力地搂紧怀里的睡衣。
浑身的疼痒将他的身体折磨出细微的颤意。
恨不得将睡衣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薄御难受地把脸深埋进睡衣中,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肩膀跟着无声抖动起来。
脑海里浮现出的身影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
一天未见的想念,席卷而来。
懒懒。
他的懒懒。
他真的、好想他……
-
另一边。
沈固若出神地看着手机里,挂断了已经有段时间的视频通话。
他清晰地捕捉到自己的内心空缺了一块。
周围也好像少了什么。
但他想不明白到底缺了什么和少了什么。
只知道这种感觉,让他连刚才觉得有趣的电视综艺,也跟着变得无趣了起来。
薄御出差的第二天。
沈固若对于这种空缺的感觉变得无比强烈。
清晨,他迷迷糊糊接听完薄御打来的电话,被薄御哄着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再到醒来,发现电话挂断了很久。
沈固若提不起精神地走出卧室,第一次觉得家里的客厅大得过于冷清。
角角落落,就是少了什么。
他一整天过得和昨天没有区别。
一日三餐,中途工作,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