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安期待起来:“听说他们在扒虎皮呢,明天可能就能看到做好的虎皮了,不知道摸起来什么感觉。”
薛常安:“哼。”
“……”
屋外秋风萧瑟,起风了,冷风吹得树桠乱动,屋内窗户发出咯吱,屋内却很是暖和,姑娘们声音渐低。
本来三间屋子是各分三位主子,这几个晚上,随行的嬷嬷、二等丫鬟都得在廊下挤一挤凑合,但三个姑娘睡一处,就空出两间房。
不止如此,值夜也不用三个大丫鬟了,一人足矣。
彩芝安排好行程,让所有人都能休息到,不用值夜的仆从们,则去空出的房间睡觉,暖和又舒适。
红叶打着地铺,跟青莲说:“真好,不用挨冻。”
让自家姑娘和姊妹睡觉,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这可多亏了二姑娘。
…
却说薛瀚、薛铸和薛镐,都住在营帐,这边就没有禁苑方便,只能带两个小厮,还得打地铺。
三品及其以上官员,可以自己一个营帐,三品以下的家人便一处了。
如薛瀚在朝中是四品,虽有超品爵位,但身为左佥都御史,他以身作则,以四品官员的身份,和儿子住一个帐篷。
薛镐去打水了,薛瀚看着薛铸,听他说是他拦住薛镐和张大壮,让何家一时压制了薛家,薛瀚养气功夫压不住,有些怒意:“你是这么教你弟弟的?”
薛铸一愣:“父亲,是儿子哪里做错了吗?”
薛瀚说:“你大错特错!”
薛铸有点急:“可是祖母不是教过,做事一定要低调,不可狂妄跋扈么?”
像他们有超品爵位,却还挤在一处睡。
薛瀚:“这是秋狩,你弟弟给薛家挣脸子,你认为你弟弟狂妄跋扈?”
薛铸低头,说:“儿子是觉得二弟他太引人注意,若因此得罪何尚书,于父亲也不是好事……”
薛瀚:“叫你们不要狂妄跋扈,那是怕你们忘了本,干出像明国公后人那样的事!”
当初大盛开国,包括永、宁二公在内,共封了五位国公,如今历经四世,除了永、宁,其余公府全都败落了。
好些的沦为皇商,但差的实在令人心惊胆战,如薛瀚口中的明国公府,十八年前因纵容子孙强抢民女,打死良民,上达天听,后被查出明国公府私占田地,贪污受贿,最后竟是满门抄斩!
那时候万宣帝刚继位,杀鸡儆猴的招数十分奏效,别说永国公府了,宁国公府也夹着尾巴,训斥子孙,不可狂傲,败坏祖宗基业。
时间久了,永国公府有秦老太君镇着,子孙固然不够出色,却规规矩矩从不坏事,便有万宣帝另眼相待的指婚。
但是永国公府的谨慎小心,不等于甘愿当缩头乌龟!
不然,当初薛常安打了何宝月,他薛家直接朝同何家求和就是,怎么还进宫斡旋?
薛瀚:“你说说,秋狩打猎,是和明国公府那污糟事一样?”
薛铸喏喏。
提到明国公府,薛铸浑身一寒,他那时候才五岁,见过斩首场面的,简直吓破了胆。
薛瀚继续:“这是进退维度的问题,你一味的退让,不会换来旁人的重视,和何家就是这样,薛家既然有能力,又何必让他看不起薛家?”
薛铸讪讪,便说:“父亲,同窗都说儿子谦逊。”
薛瀚:“我的话比不过你同窗?铸哥儿,你什么时候被你同窗牵着鼻子走了?你读书是比不过他们,但现在,你妄自菲薄啊!”
薛铸脑袋垂得更低了,他连进新山书院,都是托豫王殿下的福,不然哪能结识到同窗?
薛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