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玩打雪仗,他不还手,也不躲,怎么还生气?
闻言,薛静安和薛常安都笑了,原来平安还当薛铸也是来玩的,至于薛铸口里的散漫、淘气,她没觉得不好。
她们安心了,玩就玩了,怕什么。
在屋子里取暖片刻,浑身都热乎乎的,平安一直瞧着外面,薛静安说:“不能再玩打雪仗了,忽冷忽热的,容易染上风寒。”
彩芝:“是呢,一日只能玩这么一回。”
平安刚刚尽兴了,并不可惜,只说:“堆雪人。”
雪人是薛静安刚刚教平安堆的,这次,平安自己堆,只堆了个巴掌大的。
薛静安:“这么小的雪人,你要带着玩吗?”
平安:“不是。”
她捧着新雪,眼眸水润干净,说:“是送祖母、母亲。”
薛静安和薛常安一顿,雪是年年下,她们却是从没想过,还可以将雪人送给长辈,便说:“我们也来。”
天地茫茫的白中,薛家三安同三只小蚂蚁般,吭哧吭哧捏起雪人。
最后,平安比薛静安、薛常安,多捏了一个雪人。
薛静安奇怪:“这是送给谁的?”
平安:“王爷。”
薛静安一愣,平安神色冷静,反而显得薛静安有些奇怪了。
薛静安的大丫鬟道:“雪人,雪人好啊……”
既已定亲,两家换了庚帖,少女少男光明正大地交换一些小物件,并不少见。
不过,薛静安好不容易得了这门婚事,不换比换更稳妥,所以她就算针线极好,也没送去林家,以防乐极生悲。
然而,送雪人绝无差错,一来表心意,二来,若雪人融化了,什么也不会留下,不用担心送得不妥。
于是,在大丫鬟的怂恿下,薛静安急匆匆捏了一个雪人。
想到这个雪人会到林政手上,薛静安羞得涨红了脸颊,和快要滴血似的,匆匆罢手:“算了,就这样。”
薛常安笑了两声:“二姐姐就没这样。”
是啊,平安正睁着乌圆的眼儿,好奇地望着自己,薛静安稍稍定心,重新做了一个。
而平安抬手,摸摸自己脸颊,软的,凉的。
她懵懂地想,脸红,是什么感觉?
…
不多时,怡德院收到三个小雪人。
小雪人只有巴掌大,用黑豆做眼睛,树桠当手,每一个都憨态可掬,非常有趣。
雪芝道:“老太太,下雪了,这是姑娘们在外面捏的雪人,特意送来给老太太玩。”
秦老夫人放下佛珠,肃着面容:“这么大人还玩雪,别冻坏了。”
雪芝:“这不二姑娘从没见过雪么。”
秦老夫人嘴上这么说,然而看着三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雪人,她眼中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十几年来,怡德院不是没收到儿孙的心意,但是,他们每一次都挑得慎重,如抹额与佛经,生怕惹得老夫人不喜。
却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充满童趣的玩意。
而她身子不好,不能吹冷风,把雪人送到她面前,看似无意,实则用心。
刹那,秦老夫人的心口微软。
她看了会儿雪人,道:“拿出去吧,在里面容易化了,”又补了一句,“去吩咐大厨房,把驱寒的姜汤熬上。”
与此同时,三个雪人排队到了春蘅院,冯夫人指着其中一个最圆最憨的:“这个,这个是平安捏的,对不对?”
琥珀笑得捂嘴:“是,夫人一眼就瞧出来了!”
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