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老太医知道,两人真正行房才在十几天前,现在就问怀孕,肯定要骂娘的,当然他并不知道。
皇后无孕,他本以为,皇上会不悦,然而皇上眉宇微微一松,容色倒没那么冷峻。
…
这一觉,平安睡到快到酉时,太阳西斜,她感觉到一只烫烫的大手,在揉着自己肚子,她的思绪一点点回笼。
那只手游走到她后腰,力度不轻不重,来回揉按。
平安舒服得脚指头都舒展开,她睁开眼睛,就看裴诠半卧在她身侧。
裴诠:“再睡下去,晚上不好入睡。”
平安半阖着上眼睑,从鼻间,缓缓“哼”了一声,这声又甜又糯的,软绵绵的。
裴诠动作一顿,眸底微闪,昨晚累到她了。
听到老太医说无孕脉,他着实放下心头的担忧,他比谁都不急子嗣,也不想让平安这么快怀孕。
他自己一人占她还没够,自不愿让旁人分走,即使是他的孩子。
今晚便歇一晚上。
如往常,和平安看奏折,吃晚膳,下象棋,洗漱,一眨眼,到了就寝的时候。
今夜起风,还没等彩芝吹掉屋中的烛火,就有几盏被风压灭,她忙走过去,合上几扇窗户,应是要倒春寒了。
平安泡了澡,手肘关节粉润的,浑身香香滑滑的,青莲用雪花膏给平安擦手臂。
平安自己也挖了一点,学着青莲那样匀在手心,抹在脸上,两只手搓揉着脸颊,雪白似藕的脚丫子,晃来晃去。
裴诠看了会儿,勉强挪开目光,今晚他打定主意不做什么,便不会做什么。
不一会儿,平安便趿拉着鞋子,来到床上。
她裹着被子,滚到床里面,床面微微一动,裴诠也上来了。
玫红色的床帐里,隐隐的,散发一股女子馨香。
裴诠拉着被子盖上,闭眼。
平安朝他挪了过来,他便张开手臂,把她禁锢在怀里,轻嗅她鬓边,一只手攥住她的手,揉捏着她指尖。
他低声问:“心情好了?”
平安这才明白,裴诠为什么下午过后,眉宇有些沉沉,原来,他以为自己心情不好。
她轻缓地说:“没有不好。”
她只是在思考充盈后宫的事,只不过,她很少直接把思考摆在面上,除非是一件大事,天大的事。
她想的时间,比背《诗经》还要久了,也还没想好,但是,应该快好了。
就着在裴诠怀里的姿势,平安攀着他肩膀,伏到他身上。
迎着他黢黑的眼瞳,她细软的手指,摸过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他真好看。
平安昂起小脸,牵着裴诠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她道:“你也摸摸我。”
“很滑,好摸的。”
裴诠弯弯嘴角,他摸完她的鼻子眉眼,正要将手挪开,平安眼底,有一点惊讶:“只摸这儿吗。”
裴诠:“……”
他喉间忽的干燥,嗓音沉沉:“你还想要我摸哪?”
平安抿抿唇,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又悄悄撩起眼皮,那双水亮亮的眼眸里,藏了多少潋滟娇色,波光掠过如碎金,却比春意热烈。
裴诠眼眸幽深,不由放平呼吸。
从前平安也主动过,就是大婚后,闭着眼问他吃嘴的那一回,只不过,那时候她表达的情欲意味很少。
但是,自从被他撩拨得知羞后,她就没有那样做过了,这回的主动,是真正第一回。
她那么甜软,只需主动这么一下,就能撩起潮水汹涌,让他定下的决心,如遇洪水泛滥,骤然决堤,一泻千里。
没法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