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谢一菲问。
秦铮收回手臂:“没什么
事,查酒驾而已,应该很快。”
她松了口气?看向他,虽然他满脸倦色,但眼神清明,可见在她睡着?的时候他一点没睡。
“你?怎么没休息一会儿?不困吗?”
“还好,已经习惯了。虞老?师家的门牌号你?知?道吧?”
“知?道。”
虞洁的那户房产在一处有名的度假社区内,谢一菲以前只知?道个大概位置,还好前不久帮虞洁寄过东西这才知?道了详细的地址。
晚上的车不算多,没多久交警就放行了。又开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总算到?了。此时已经是深夜,但因为这是个度假区,现?在又是旺季,社区里?依旧有人走动。
站在虞洁的公寓门前,盼了一路的谢一菲忽然胆怯起来。她脑中冒出各种可能性,让她踟蹰不前。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替她按响了门铃。
门铃声响了很久,谢一菲在一声声等待中渐渐心灰意冷,就当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门里?忽然有了声响,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问是谁。那是虞洁的声音,谢一菲惊喜地看向秦铮,他也似松了口气?。
谢一菲连忙回应:“师母,是我!”
门打开,虞洁的身影出现?在门内,谢一菲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凝固。
虞洁的状态肉眼可见的比起谢一菲上一次见她时差了很多。双眼凹陷,人消瘦得不成样子,脸色蜡黄,头发枯萎如干草。
饶是已经见过了那么多癌症病人,谢一菲还是无法理解,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一个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见到?他们出现?,虞洁混沌的双眼亮了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你?怎么来了?”
谢一菲急道:“联系不上您我们都急坏了,还好知?道这里?的地址,就赶过来了。”
虞洁将他们让进门,打开了灯。黑漆漆的屋子忽然亮堂了起来,谢一菲看得更加清楚。虞洁穿这件短袖格子睡衣,原本挺拔的背脊此时微微佝偻着?,本就单薄的身躯仿佛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谢一菲鼻子发酸,但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您手机怎么关机了?”
虞洁疲惫笑笑:“可能是这两天天热,我总想睡觉,忘了给手机充电了……怪我,害你?们大老?远跑一趟。”
一旁的秦铮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白?色药瓶看了眼,又放下:“您该复查了。”
提到?复查,虞洁神色黯然了几分:“这段时间我觉得好多了,复查也不用太急吧?这会儿北京正热,我想过段时间再回去。”
谢一菲怎么看她也不像是“好多了”的样子,可她正要说话,忽然被秦铮打断:“不急,今天我们来得太晚了,不能再打扰您休息了,咱们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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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公寓有两个房间,虞洁住着?主?卧,还有一间面积不大的客卧,里?面有张一米五宽的小床。
秦铮人高马大的,谢一菲也不算娇小的身材,两人躺在这张床上多少有点拥挤。
可经历了几个小时的兵荒马乱,此时的他们都很疲惫了,而且他们都知?道,明天迎接他们的可能是更艰难的局面。
谢一菲有点恍惚地说:“我怎么觉得师母瘦了。”
她多希望这是她的错觉,或者?他能安慰她说这很正常,让她不要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