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干净水杯,倒了杯温水放在他床头,正打算离开,手腕忽然被?人拉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要走了?”他问。
“嗯。”
“今晚能不走吗?”
谢一菲正想拒绝,他又说:“我不太舒服。”
她这才注意?到,他握着她的手格外的热,说话时的声音也?有点嘶哑。
刚才她把他从初涩搀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体温有点高,当时她还以为是喝了酒的缘故,而且他那?么大?个子,一半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也?就?没顾上其他,现在听他说不舒服,她才意?识到,他可能是生病了。
她连忙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还真发?烧了,而且以她的经验看,少说38度。正常情况,成年人很少一下子烧到这个温度,这说明他应该早就?开始发?烧了。
谢一菲:“你不会明知道自己?发?着烧,还去喝酒吧?”
没有人回答她,被?质问的人又闭上了眼?睛。
谢一菲无奈,看来她今晚是真的走不了了。
他刚喝了酒,她不敢随便给他吃药,就?只能物理降温。
帮他脱衣服的过程中?,他又醒来了片刻,当时她正在和他衬衫上的扣子较劲,她垂眸看着她,眼?睛湿润明亮,眼?神温柔又缱绻,但她知道,那?是发?烧所致,一切都是假象。
她每过一段时间就用湿毛巾给他擦脸和身体,到了后半夜,他的烧总算退了,她这才去隔壁的客房休息。
可能因为太累了,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第二天?太阳高照才醒来。想起自己?这是在秦铮家,她连忙坐起身来。
怕他晚上出什么事她听不见,昨晚临睡前,她特意?没有关他的房门。一进门,就?看到他坐在床边,似乎也?是刚醒。
看到她,秦铮怔了怔:“你不是走了吗?”
她过来是想看看他烧退了没,听到他这赶客的语气?,她都后悔自己?昨晚留下来。
她说:“马上就?走,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秦铮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说话声音还是沙哑的,甚至比昨晚更严重,明显病还没好。
“那?我也?得走了,学校里还有点事。”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还是嘱咐了一句,“床头柜上有水,你喝点吧。”
说完,她就?转身要离开,他却又叫住她。
“谢一菲。”
秦铮很少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她,这让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