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脸色,周家?这顿饭到底没吃好。
底下那群人更是怀疑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谁不知道周家?上上下下都?惯着这位。
周梒江闻言,拿下搭在额前的手?,改为支着下巴,朝自己爷爷懒懒看过去,末了,竟嗯了一声。
周老爷子一嘿,气得忙让自己的俩儿子瞅:“这谁惯的你?啊?脾气这么大。”
周梒江:“您甭管。”
周老爷子又嚯一声:“你?这不开心,别人就都?不能开心?”
周梒江:“对。”
周老爷子被大亲孙子的理直气壮一噎,他臂肘压在膝上,倾身,看着面皮子紧绷,其实倒不见得有多生气,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周梒江憋着火呢。
但他就不直说。
欸他就是玩儿。
甚至还要欠不愣登地再戳两下:“那小姑娘不要你?怨谁啊?就你?这脾气,谁受得了你?啊。”
“看你?这脸色,你?不会觉得人还要你?吧?那要你?怎么不联系你?啊?”
“你?都?没人的新年祝福。”
周老爷子哪痛戳哪:“差不多得了。”
周梒江哪能听不懂老头子意思。
玩玩差不多得了。
差不多个屁。
他什么脾气?
他他妈这辈子就没这么好耐心过。
周梒江憋着的火一直到今天都?没散呢,想起来喻见就气得肝疼,这会被老头子戳了又戳,更是气笑了。
他也不说话,只看着老头子眉尾一扬,眼尾跟着挑上。
少年眉眼本就迤逦,笑起来是极好看的,像极了初雪落在梨花梢上,映着冬日虚光,三?重?白下尽是凉意。
片刻,他说:“那爷爷您就瞧着吧。”
周承业和周白蔹相视,俩人默契地配合起老爷子,愣是半个字都?不提那姓喻的小丫头本该就是你?媳妇。
周老爷子瞅着周梒江,稀罕极了。
他就没从他大孙子脸上见到过这么多小表情,明明气得不行还要憋着。
周梒江自小被当周家?接班人来培养,学着克己复礼学着作壁上观,过了小十岁后,那更是跟个小老头似的。
哪怕被污蔑杀了人,他自始至终都?是冷静的。
冷静地退赛,平静地转学。
他的脾气就和他的人一样?,都?是懒骨头。
轻易很难被点燃。
少年很少发火,一旦发火又撒不出?去,那倒霉的自然成了别人。
好比,现在。
在一众发小的三?催四邀下,姜哲总算请出?了周梒江,但在踏进包厢门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能穿梭时光,倒回去甩自己两巴掌。
说多少遍了!
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云间上,顶层包厢。
黑金配重?,顶灯繁复,黑曜石茶几面内压着金箔,线条冷硬。
黑金白金香槟散了一桌。
光包间消费,一晚10w起。
中央的真皮黑胡桃沙发被空出?来,一群人见正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