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想我死吗?”
谢砚生了细微胡渣的下巴在姜云婵脖颈处轻蹭了蹭,“妹妹喂我吧。”
他们在这里历经数载春夏秋冬,一起看雪,一起取暖。
姜云婵胸口发烫,猛地清醒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谢砚,踉踉跄跄往门外去。
谢砚亦回以礼貌的笑意,“妹妹如此关心我,我定不让妹妹失望。”
谢砚从水面中轻易捕捉到了她眼神的去向。
“药不是妹妹下的,难道是我?”
“妹妹找到大夫,是不是就一去不回了?”
姜云婵瞳孔一震。
现在是侯府封禁的特殊时期,姜云婵要找一个善解此道的大夫并不那么容易。
那种复杂的味道,让姜云婵的呼吸停滞了片刻。
那味道恶心极了!
门外响起极轻的敲门声。
她吹了吹汤汁,隔着矮几,将汤匙递到了谢砚嘴边。
谢砚指尖紧紧摩挲着心经,直至扉页起了褶子。
他很好奇,她为了顾淮舟,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谢砚并不阻止她,冷眼看了一会儿,待她即将打开门闩时,谢砚俯下身,用齿尖扯掉了她的面纱。
“好了!”姜云婵捂住发烫的脸,瓮声道:“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以后不准再说了!”
瓷器碎落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她呼吸不畅,眼中满是防备和抗拒。
谢砚的虎口圈住了她的脖颈,抬起她的下巴,迫她与他对视,“我若暴毙,妹妹就是凶手!”
他身上温和的檀香与凌冽的气息交相融汇,钻进姜云婵鼻息。
夏竹一直在暗处盯着竹轩的动向,她这句话给姜云婵吃了颗定心丸。
可她并不知道这只手从何处来。
犹如利刃,刺破了静谧空间里所剩无几的祥和。
尾音落定,面纱也随之落在了姜云婵的绣花鞋上。
原来,她在别处,殷勤得很!
谢砚低垂眼睑,一页页翻看着娟秀字迹,半晌不语。
姜云婵自认那药没有任何破绽,她不能露怯,展颜道:“许婆子说世子一日未进食,特让我来送些吃的,若是世子不想现在吃,晚些也行,可莫要饿着自伤体肤。”
他中的绝非是一般的媚药,若不尽快解毒,会死人的。
在他七岁那年,饿肚子的冬天,他曾生食过慈心庵里的锦鲤。
刚触碰到门闩,一股强势的力道拽了她一把。
曾经,无论别人怎么说,谢砚从来不相信是妹妹主动亲近的顾淮舟。
他一如往常得温柔,像个耐心的夫子握住姜云婵的手往腰间去,教她解开他的宫绦,解开他的氅衣。
他倚在禅房的窗前,等着自己这条贱命悄无声息走到终点。
姜云婵余光扫了眼他腰间的钥匙,颤颤巍巍将汤再次递到了谢砚眼前。
至于它们去哪了?或是被人拆了卖了,或是被踩进泥巴里碎了烂了,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
少男少女指尖相触,少女春心荡漾,才红了脸颊。
谢砚并没有走远,在烈日下守了半个时辰,之后宾客盈门,他才不得已离开,将生辰礼放在了门边。
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我……”姜云婵有些迟疑,可她今日必然要让谢砚喝掉这鱼汤。
姜云婵身体里的弦紧绷着,什么都思考不过来,心不在焉摇了摇头。
姜云婵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