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会说这话?”陆池走了过来。
“你只要知道,我与你目标一致,殊途同归。”谢砚起身,慢条斯理理好衣摆,往书房外去了。
但见谢砚的表情寻常,应是没听到前面的话。
“不必惊慌。”姜云婵不以为然系着腰带,“世子不会让李妍月有机会伤到我的。”
姜云婵摇了摇头,“近日心神不宁,世子见笑了。”
“无妨,妹妹不喜欢这些衣饰就不看了,箱子就放在这儿,等妹妹需要的时候再开就是了。”谢砚拥她入怀,轻抚着她的脊背以示安抚,“明日我出府一趟,妹妹想要什么,说与我听,我给妹妹捎回来。”
李妍月抓住了她的手腕,“怎的?敢做不敢认?”
这位表姑娘一向温柔乖顺,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实在不像会骂脏话的人。
姜云婵的确是故意摔倒,故意刺激李妍月的。
“也许会有意外之喜呢?”谢砚嘴角挽起温润的弧度。
姜云婵脸颊一烫,尚且还红肿的手推开了谢砚,“世子若真心愧疚,就给我打盆水来吧,脸上脏兮兮的,需得洗洗。”
姑娘垂头敛眸,鬓发上的水还不停地顺着下巴滴落,好生可怜。
姜云婵一个踉跄,跌进了小溪中,鞋袜衣裙全都溅湿了。
夏竹一边帮姜云婵换衣服,一边满眼担忧往窗外看,“姑娘何苦故意诬陷长公主呢?这不是把长公主得罪了吗?”
姜云婵刚要往衣箱处去,谢砚拉住了她,“不是让扶苍送了新的衣饰给妹妹吗?怎的不穿?”
那样不咸不淡的语调总让人感觉到一股不可预知的危险。
谢砚一时忍俊不禁,捏住她的下巴,“妹妹还在为午间的事恼我?”
谢砚没心思与他玩笑,一边不紧不慢捋好衣袖,一边问:“李妍月最近都跟什么人来往过?”
“已经安排妥了!明日刚好是乞巧节,趁着人多,你悄悄出趟府不会有人在意。”陆池随口应道,又细品了下谢砚的话,登时一惊,“等等啊,你刚说南境?你在南境养兵?太子知道吗?”
姜云婵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谢砚如此失态。
谢砚一噎,今日倒还说不过她了。
娇小的身躯冰冷冷的,战栗不已。
“你还未出阁,就在外面偷汉子了?”李妍月掩唇轻笑,“若是顾大人知晓他的未婚妻是个荡妇,该多心碎啊!”
“哦?原来妹妹这般信任我?”沉磁的声音喷洒姜云婵颈窝。
她不敢违逆谢砚,红肿的手伸向木箱。
她神色一凛,“你再说一遍!”
姑娘生得粉雕玉琢,玉软花柔,浓密的长睫低垂着,似蝶翼颤颤,好生娇羞的闺阁少女。
“我哪儿知道?”
姜云婵头垂得更低了,“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民女不敢反驳。”
陆池与李妍月是青梅竹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妍月的动向呢?
“云婵不敢恼世子。”姜云婵粉腮微鼓,摇了摇头。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陆池背着手,跟在她身后,“你还在封禁期间擅入侯府呢,就不怕你父皇怪罪?别闹了,嗯?”
床榻边上,正放着一个六尺宽三尺高的梨木箱子。
见扶苍要去备礼,他连忙也跟了过来。
“世子,我可以出去吗?听闻今年乞巧灯会从朱雀街一直延伸到玄武街,场面颇大,我想……”姜云婵吐了吐舌头。
“世子要出府?侯府不是封禁着吗?”姜云婵问完这话就觉多余了。
李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