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云婵无言以对,索性咬着唇闭嘴了。
陆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见不远处的小溪边,蹲着个身形娇小的姑娘。
这是什么痕迹,李妍月清楚得很,“看来顾大人的病大好了,怎这般不懂怜香惜玉啊?”
她轻咬着唇,话锋一转,“公主乃北盛女子典范,民女做什么事自然都是以公主为榜样的。”
姜云婵屈膝以礼,“我自己的夏衣已经很多了,如今侯府艰难,云婵不敢如此破费。”
“陆池,莫要被女人迷了眼,她们是最狡猾的。”谢砚的目光紧锁着陆池,清醒得可怕。
“什么驭夫?”那几个卑贱的面首,何以称之为夫?
要放在从前,她受了委屈,是决然不会往他怀里藏的。
那箱子的高度几乎与榻平齐,箱面雕刻镂空的红梅。
谢砚打横抱起姜云婵,迎着李妍月染了丹蔻的指尖前行。
“她有!她就有!”李妍月一跺脚,步履匆匆往侯府外走,“我要去告诉父皇!谢砚和这女人简直欺人太甚!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有活物!”姜云婵吓得一个激灵,缩回了手。
“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陆池甚是无奈,摊开手,“你去去去,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挨板子!反正他谢砚分毫未伤。”
姜云婵吓得娇躯一颤,深深吐纳。
谢砚反而收紧手臂,一把将她抱坐在了梨木衣箱上,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
“谢砚的小表妹,许久不见。”身后,李妍月冷傲的声音落下来。
陆池后退闪避,门轰然合上了。
陆池不说,他就会用更狠绝的手段查出真相。
一只铁钳般的掌抓住了翠儿的手腕。
房檐下,雀儿正扑腾着翅膀在金丝笼壁上四处乱撞,撞得那笼儿摇摇欲坠。
想是午间的事真把姑娘惹急了,遂起身叉手为礼:“行!妹妹有令,我不敢不尊。”
五年之间,把所有比他强的人都斩于剑下。
声音细如蚊蝇,却清晰地钻进了谢砚的耳朵。
陆池与谢砚的武功师从一人,故对他会武功这件事见怪不怪。
那声音娇滴滴的,可说出来的话却绵里藏针,分明暗指李妍月行为不端。
却在此时,一只猫儿从箱子后爬出来,喵喵叫了两声。
谢砚此人,从不许任何人任何事凌驾于他之上。
“谢砚,你敢!”李妍月指着谢砚的鼻子。
她既然喊冤,只怕姜云婵摔倒的事真没那么简单。
况且她日日陪在谢砚身边周旋,已经神经高度紧绷了,她穿上他送的衣饰,只会更觉被牢笼束缚,难以呼吸。
而不远处,姜云婵透过谢砚的臂弯回望她,神色似笑非笑。
李妍月这个人虽然咋咋呼呼大大咧咧,但绝对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你有没有看到那荡妇挑衅的眼神?”李妍月指着寝房的方向。
谢砚暗叹,“明日我可去刑部探望探望我那好大哥吗?”
但那又怎么呢?
到底是刚及笄爱玩的年纪。
“行行行,我想想啊!”陆池挤了挤眉心,“李妍月也没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平日里无非与那几个面首饮酒作乐,再不就是瞧见哪位世家公子清秀想要收入座下,最近似乎和刑部侍郎打得火热。”
姜云婵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想到明日是乞巧节。
姜云婵还从未见过这样大的衣箱,能抵上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