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还布了炸药,今日谢砚必死无疑!”
六旬老翁磕得头破血流,永宁伯夫人却无丝毫动容,反嗤笑:“你别急!坑害我雄儿的人一个都跑不了,都得死!”
谢砚于山坡上睨了眼,嘴角勾起寒凉的笑,默默退到了暗处。
她心跳加速,瞪大的杏眼中泪水打转,思绪万千。
但话也说出口了,人躺也躺了,姜云婵断没有再让人坐起来的道理,尴尬地伸手摁了摁他的太阳穴。
薛三娘缓了口气,一字一句道:“据我所查,皎皎的爹娘是被谢砚娘亲派人暗杀的!”
风暴中心,皮肉撕裂的声音清晰。
此时,一人忽地高喊,“狼!有狼!”
彼时,送葬队伍中没人注意危险将至。
姜云婵心不在焉点了点头。
……
谢砚持软剑被围在中间,忽闻娇柔的泣音,回望身后,却空无一人。
群狼匍匐,一拥而上。
临渊而探之人,皆会粉身碎骨。
此时,墓群中,传来期期艾艾的哀乐和哭声。
百姓受了伤,家破人亡,正是怨气冲天时,自然不会再相信一个文弱书生所谓的法治清明。
定是出现幻听了……
谢砚一旦同意,就步入了圈套,百狼合围,必让他尸骨无存!
突然,她甩开薛三娘,寻着狼鸣声冲进了密林。
像他这样顾头不顾尾的做事,不是帮人,是在害人。
谢砚不忍想。
周围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人是救不回来了,永宁伯夫人便把怒气撒在了莺儿所在的黑石村。
永宁伯夫人还不解气,将黑石村的人全部抓了过来,“给我把这浪蹄子莺儿,还有这几个碎嘴告状的都活埋了!给我儿陪葬!”
谢砚越往深处走,风越急,天越寒。
狼王一声嘶吼,群狼眼冒绿光,似骇浪蜂拥而上。
“原是漠北的狼啊。”谢砚掸了掸肩头灰尘。
“溪流声听着近,但这山路十八弯的,说不定溪流离此地还有一段距离,姑娘走过去只怕更会累着。”薛三娘蹲在姜云婵身边,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谢砚还存什么侥幸呢?
扶苍不敢再多置喙,余光瞟了眼那张如玉观音般悲悯世人的脸,迟迟道:“还有件事要回世子,不仅兵马司正往九峰山赶来,顾大人也来了。”
血水染红了苍狼的皮毛与獠牙。
谢砚的唇刚好蹭到了她的耳垂,他于是贴着她耳垂,压低声音,“今晚回去,还像月圆那夜一样,作一次好不好?”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博一个好官声,不顾咱们村子的死活?”
“我真的渴了。”
里里外外。
一行人下了马车,盘山而行。
林子外,姜云婵寻着味道望去,只见密林中心树枝摇晃,风卷残云。
一盏茶的功夫后,兵马司动用火炮,才终于驱走狼群,赶到了墓群中。
将来还要用叶家的女婿,揭穿叶家勾结漠北,养狼伤人之事。
他将她的脚腕用锁链分锁在床榻两侧,用沾了水的毛笔徐徐在她身上写着心经。
山坡上,公子白衣玉冠,迎风而立,宛如谪仙,不动声色看着这场人间闹剧。
叶家早就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奈何谢砚此人太过警觉,旁人根本无法把他引到这荒郊野岭。
那是她初被谢砚锁在禅房里的一夜。
永宁伯夫人站在儿子的坟墓前,指着下首跪地的村民,牙关颤颤:“若非我儿酒后失态,能看得上你这乡野村妇?你这贱妇竟不知好歹,害死我儿,何其恶毒?”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