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姑娘不知道杀她爹娘的就是世子的娘亲,姑娘还能和世子糊里糊涂地过完一生,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呢。
那玉屏风乃波斯进贡,先皇亲赐,玉质清透无瑕,一人多高。
姜云婵仰靠在床榻上,死灰般的眼望着房顶。
夏竹坐在榻边,一边抚着姜云婵的背,一边心疼道:“不若奴婢给姑娘熬些小米粥来,熬得软软烂烂的,养养胃?”
扶苍此时才想起世子还不知公主和二奶奶的过节,连忙汇报:“前些日子,公主带来的匈奴人看上了二奶奶,险些污了二奶奶清白。
谢砚未有任何情绪浮动,瞟了眼窗外夏竹的剪影,“同样的,如果妹妹敢伤害自己……我也不介意让夏竹成为第二个薛三娘。”
多好!
她太过疲累,趴他肩头昏睡了。
姜云婵窝进被子里,蜷缩着身体。
良久,抬手示意扶苍:“把库房里的樱花白玉插屏送去公主府,就说……我晚些过去跟公主解释。”
在顾淮舟深入当地查他们的时候,他们很快察觉并上报谢砚。
姜云婵垂眸望向自己的小腹。
谢砚淡淡掀眸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可神情木然,似一件完美无缺的摆件,渐渐丧去生而为人的喜怒哀乐。
“那你是不是打算利用这次舆论,让玉麟军出山?”陆池顺势问道。
薛三娘没了,顾淮舟下狱了,夏竹是她唯一亲近的人了。
谢砚脊背微僵,低磁的声音贴着姜云婵的耳垂:“我的孩儿,侯府的嫡子,只会在妹妹肚子里……”
“你别说这故事前前后后编得还挺缜密,不知是哪位大能所编?”陆池啧啧称奇。
夏竹不想姑娘再受磨难。
谢砚索性自饮了一口,俯身渡进了她口中。
陆池实在好奇他在琢磨什么,起身走到了书桌前。
袅袅轻烟,徐徐升腾。
“姑娘切莫自怨自艾。”夏竹想安慰姜云婵。
“我自有道理。”谢砚眼中思绪复杂,捻着指尖血迹。
姜云婵突然泄了气,握住夏竹的手,“你说我是不是早该听谢砚的话,给他做个侍妾,给他生孩子,供他发泄,三娘和顾淮舟就不会出事了呢?”
时浓时淡的烟云遮住了谢砚表情,不辩喜怒。
“乖乖喝药,不要胡思乱想。”
谢砚笑意一凝,甩了个眼刀子,“我听说,李妍月和你那东陵的皇帝哥哥臭味相投,恩爱得很,你该去关心关心他们!”
屋子里,无人应答。
许久,他垂眸隐下情绪,再度将药递到了她嘴边,“好生喝药,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些时日点点滴滴的相处,一丝一毫也没有捂化她的心,她真的差点送他上了断头台。
他并没想到姜云婵一边与他故作亲密,一边不动声色地查他。
他未见太大反应,不疾不徐拨弄着刻刀,缓缓道:“还差一个契机。”
姜云婵总不能为了恨谢砚,再牺牲掉夏竹吧。
姜云婵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吃了也是个吐。”
幸而二奶奶机敏逃出来了,否则着了那十个懒汉的道,后果不堪设想。”
扶苍赶紧躬身拱手,“属下的意思是世子这般大张旗鼓地送礼给公主,外面不懂事的闲人又要编纂世子和公主恩爱情深的故事,届时传到二奶奶耳朵里,二奶奶岂不多心?
百姓们私下讨论得沸沸扬扬:说咱们这位圣上登基时,就有意过河拆桥,无奈你谢砚这座桥太难拆,圣上才授意顾淮舟诬陷你,顺势拆了你这座桥!”
须臾,谢砚抬了下手,“照旧把屏风送去公主府吧。”
陆池此问,实际是在问谢砚是不是要利用这次得民心所向,顺势反了?
李清瑶在侯府安插了那么多人,显然已经知道姜云婵怀孕了,这是要找谢砚兴师问罪呢!
姜云婵撇过头,不想喝。
谢砚想要孩子可以有无数个,李清瑶也可以给他生最正统的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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