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的手悬在半空中,握着花环的指骨微扣,“我帮妹妹戴上吧。”
翌日一早,谢砚令人收拾了行囊,带着姜云婵坐马车往瞿昙寺去。
“我跟谢砚故作恩爱,还不是为了你的大业!”
姜云婵曾和谢砚来过两次,不过今日似乎香客格外多。
当初世子在姑娘面前炫耀花环,姑娘愤愤不已,就在侯府的桃树上刻了许多猪头,还特意在猪头脑门上写了“子观”二字。
“我还有金箍棒,我的师父可是孙悟空!就问你怕不怕?”
我娘亲孤身守了爹爹五年,眼睛都快哭瞎了,爹爹都从未给娘编过花环!娘亲要是知道爹爹和别人好了,娘亲得多伤心啊!”
姜云婵侧身避开,泥巴堪堪砸在姜云婵肩膀上,单薄的身子一个趔趄。
走到山脚的偏僻处,眼前是另一方截然不同的天地。
女童立刻把姜云婵拉到了树后,骄傲地扬着下巴道:“看到了吧!我爹娘可恩爱呢!你死了这个颗心吧!”
夏竹跨步扶住姜云婵,扫视四周:“哪家孩子这般没教养?滚出来!”
男人的声音却很冷,“你该知道我不能与她相认,一旦被人知道,我们三个都完了!”
沉默了片刻,她忽地跪在姜云婵脚下,“大姐姐,算我求你了!别霸占爹爹行不行?求你了!”
而此时,樱花树下。
可见,世子并未把侯府的桃树都砍了,而是换了个地方栽。
这个叫思思的小姑娘恐怕真是李宪德和李清瑶的孩子。
夏竹起了恻隐之心,“姑娘既然已经决定不逃了,何不放开心扉,试着接纳孩子呢?”
李宪德才赶紧追上去,从后拥住了她,“瑶瑶你误会我了!前日我喝醉了酒,把叶贵妃当成了你,才对她言听计从的!我是因为太想你了啊!”
李清瑶那个盛气凌人的模样,姜云婵能避也好。
直到有一次把姑娘惹得啼哭不止,扬言要跟他绝交。
娘亲为了不影响爹爹的大业,一直瞒着爹爹,默默承受,娘亲真的很爱爹爹,不能没有爹爹啊!”
谢砚轻易捕捉到了那抹亮色,苦涩地扯了扯唇,沉默片刻。
夏竹敛了方才凶巴巴的神色,“我在侯府多年,从未听说过世子还有个孩儿。”
谢砚余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姜云婵不可置信讷讷望向身边女童,才发现她有一点点唇裂之症,这是娘胎里带的弱症。
夏竹指着一棵老桃树上刻着的猪头,“这不是姑娘小时候刻的吗?”
“那是为了笼络柳家!”男人道。
力道太大,李清瑶一个趔趄,摔倒在泥潭里。
心里很堵,又寻不到出口。
夏竹听这话越来越不对劲,郑重问道:“你爹到底是谁?”
李清瑶越说越气,愤而起身要走。
姜云婵从未见过这般认爹的,心中疑云更重,“你……真的见过你爹吗?”
那女童见姜云婵“死不悔改”,叉着腰对她们的背影愤愤然地骂:“坏女人,你要再纠缠我爹,我会揍你哦!”
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被击中背部,摔了个狗吃屎。
可不知怎的,谢砚还是觉得空。
想抓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到。
“谢砚也是你这样盘算的!”
“是谢砚啊!他就我爹爹!”女童抹了把眼中的泪,哽咽道:“五年前,爹爹还不得势时,娘就跟着爹爹了,是娘默默扶持爹爹当上大官的!
她小时候就总爱戴着花环扮演花神娘娘,还总颐指气使令谢砚扮花神侍者。
数十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