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宪德盯着那画,神色复杂,“思思,可曾把画像给旁人看过?”
姜云婵松了口气。
害得她差点大出血而死。
此事,一点也不意外。
与此同时,洞口被堵严实了,除了滚滚黑烟,什么也进不来,出不去。
“思思!我的思思!”李清瑶也跟了过来,扑向悬崖边去抓自己的女儿。
一个人得狠心到什么程度,才能对自己的骨肉下手?还能装模作样,故作神伤呢?
“回圣上,这周围没有第二条路!人一定在这周围!”
小姑娘半掀起芭蕉叶,一道阳光照进她灿若星辰的眸中,她眉眼弯弯,“谢谢你刚刚为我挡箭,大姐姐!”
李宪德见她已然不中用了,脸色骤冷,推开了她,“什么我的孩子?你在匈奴跟多少男人上过榻,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哪来的孽种,敢朕身上泼脏水?”
这话,叫暗处的姜云婵不禁心跳加速。
李清瑶环望四周,看着那张无比陌生的脸,终于懂了一切。
姜云婵吓得神魂俱散,深吸了口气,环望四周。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李宪德送出去多少次了,便是怀着思思时,李宪德还令她去伺候了老太师。
回过神来,思思已经爬到了洞口。
李清瑶麻木的眼神中闪过不可思议的惊恐。
她们,无路可逃了!
阴冷的目光似毒蛇游移进芭蕉叶缝隙。
活生生的人瞬间消失在云雾之下,凄厉的哭声迟迟传来。
“这是思思画的爹爹、娘亲还有我,爹爹喜欢吗?”思思眨巴着眼睛,求表扬。
她双手抱头。
姜云婵后怕不已,浑身汗毛倒竖。
三皇子从此成了人人唾弃的老鼠,自此一蹶不振,没多久就去世了。
李宪德居高临下看着坠落云端的女童,嘴角勾起一抹毛骨悚然的诡笑。
“我去跟爹爹赔罪就好了!”思思要爬出洞穴。
李宪德为了扼杀掉他和李清瑶的丑事,必然会对那孩子毁尸灭迹。
碎石扑簌簌坠落,尖锐的石头如暴雨砸向姜云婵。
“皇帝忘了?今日是我儿的祭日啊!”柔太妃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她从衣襟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画作。
“李宪德你无耻!”李清瑶双目布满血丝,“三年前,我是为你去的匈奴!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铲除手足,拿身子换你的大业,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在场诸人皆安静了。
“思思?”李宪德眸光晃了晃,“你怎么在这儿?”
倏地,洞顶岩石崩裂。
谢砚的身边全是好奇张望的寻常百姓。
姜云婵透过芭蕉叶看到一双金丝翘头履,朝她们踱步而来。
姜云婵赶紧拉着思思进洞,用芭蕉叶挡住了洞口。
随即,几十把跨刀出鞘,颤音回荡在悬崖之上,铮铮作响。
思思冲他乖巧地笑,“爹爹,我是思思啊!”
她将思思护到身后,自己也害怕地往洞内瑟缩。
李宪德慌张退了一步,诧异盯着眼前的女孩。
“那你刚推下悬崖的孩子是谁的?”柔太妃一声怒喝。
先皇龙颜大怒,剥夺了三皇子的亲王封号。
李宪德慌忙一把推开李清瑶,清了清嗓子,“柔太妃?你怎么在这儿?”
姜云婵的视线中很快一片漆黑,喉头似被棉花堵住,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