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年轻王雄诞不同，李法主身为一个老油条，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老板，听您的意思，五老板在月球找到了突破？可以让『生物武器』投送之后，被感染的人群，在中招之后，还能有效维持生命体徵？」

「没错。」

李法主头皮都麻了。

「你怕什麽啊，你就一大龄残废，怕个鸟啊。」

「不是老板，这如何有效维持失去理智人群的生命体徵呢？」

「强化一下动物性，不就行了？」

这下连韩子通也坐不住了，赶紧给傻逼老板多烫了一点儿「明天见」，然后起身给老板满上冰镇可乐，「老板，真的假的？这可不是开玩笑啊。如果是真的，我们岂不是要提前早做准备？」

「我不是在江北搞了五百亩地盖农庄吗？而且宝华山也被我们掏了好大一个窟窿。回头再去倭奴中管区买几个大一点的小岛，问题不大的。」

「啥丶啥意思？我丶我咋没听懂呢？啥叫强化一下动物性？」

对于王雄诞的疑惑，老韩头耐心解释道，「就是让失去理智的人群互相残杀或者扑杀正常人，当然理论上由动物性驱动的话，肯定是瞄准小动物。可你应该明白，大城市里面，大型哺乳动物最多的就是人本身。」

王雄诞突然听得有点儿反胃，他都不想吃火锅了。

跟老板李解不同，王雄诞他真是个老实人，曾经老实巴交，只想着勤劳致富，然后赚钱攒钱娶媳妇儿，给爹娘养老送终。

他的人生规划，就是这麽的朴素。

但老板李解是个畜生，把他赚上了贼船，现在想要出去重新做人，正常的遵纪守法还要不要了？

守法和一条路走到黑，只能选一个。

选前面一个的话，王雄诞怎麽着也得坐个十几年牢。

只从不当人这件事情来论的话，要不是有杨家老少爷们儿衬托，李老板就是个纯纯的逆天畜生。

李老板又干完一大碗烫好的火锅食材，抄起一篮子菠菜生菜娃娃菜，就是往火锅里倒，一边倒一边无所谓地说道：「哎呀，不要想太多。毁灭性的武器又不是只有『生物武器』，还有「化学武器』呢？还有原子弹丶氢弹丶增强型原子弹丶中子弹呢？天地同爆的双氢弹组合，威力相当不错的，比什麽洲际弹道飞弹上的分导核弹头强多了。」

神金。

涮了点儿「牛吊龙」的韩子通刷到了新闻，发现傻逼老板整死杨宣道之后，

整个「大兴生物科技工业」其实是被华亭当地的卫成部队接管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岂不是这个命令来自更上层？

未必是国防部，而是最高司政办公室以及总政务院？

一想到这里，韩子通赶紧准备搜一搜「大兴财团」「开皇集团」还有杨大公子的消息，结果被李解一把夺过平板：「你他妈自己没手机啊？」

老韩头被老板一通精神侮辱不敢反抗，老老实实掏出自己的手机，在「暗网」上搜寻蛛丝马迹。

然后又查了查杨大公子服丧的报导，他毕竟是「开皇集团」原安保主管，很多消息渠道都是有数的，在一个匿名社区，就找到了一些暗语。

根据分析，他很快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杨家有不少基石性的产业，已经被官方托管。

理由五花八门，包括不限于保障劳工就业权利丶保障企业稳定运行.·

韩子通一个激灵，连忙问李解：「老板，有人打算直接瓜分杨家？」

「这我哪儿知道？关我鸟事？」

将烫好的莴笋捞起来，沾了点儿酱油，李老板「哈嘶哈嘶」吐着热气，好一会儿才吃下去。

烫。

「那老板没打算拿下一两个杨家的化工厂或者生物科技公司？」

「我有考虑过，但性价比太低，所以我的目标是收购『开皇集团』文创产业部，有很多版权很叼的，可以拿来瞎勾八翻拍一下。」

老韩头直接红温，傻逼老板玩这麽多高科技，结果还盯着文化创意产业？！

我们是高科技武装犯罪团伙啊，不是卖盗版碟的贩子！

但是李老板并没有这样的自觉，他一看韩子通这嘴脸，就知道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可是李老板根本不需要，他的核心技术是狗系统，怎麽浪怎麽来，关键是要源源不断地产出声望值，才能不断地发掘狗系统的潜力。

虽然到现在李解也不是很清楚狗系统怎麽冒出来的，但只要狗系统一天没有「虚空造物」，那就一天是个废物。

不能「虚空造物」，你算个什麽东西？

还不如杨家赞的病毒给力呢。

而且杨家赞的不止是病毒，还有细菌呢，还有一些变异微生物呢，还有不同路线上的改造人呢。

为什麽李老板曾经蹦出过整一个《强殖装甲》的念头？

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的世家豪门，就是这麽不当人。

没有最畜生，只有更畜生。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种档次，那都是大善人，好滴很呐。

在杨仁寿眼里，别说他李解是个江南土狗子，就是他亲儿子杨英，该拿去做实验就得拿去做实验。

真·耗材。

真·原材料。

真·吃人。

杨家整个家族体系之中，除了家主这个级别的上位者，其馀的都是圈养起来的待宰牛马，掠夺一个正常人的劳动剩馀价值，那是基本操作。

如果恰好这个正常人在某个方向上有利于杨家掌舱人的健康丶快乐，那就是丧失了人格，沦落为物件丶摆件丶零部件。

而杀杨家杀得兴起的李老板，只不过是误打误撞发现了很多他看了都大呼「

卧槽」的真相罢了。

当然了，李老板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真相对他没啥意义，他也懒得去跟萧元胤啊张文远啊狄怀英啊说这些个事儿。

人家当个老实本分的警察，本身就很不容易了，平时恶心恶心就得了，没必要从世界观上摧毁一下。

没意思。

除非过年的时候，狄怀英这个神探大老爷合家团聚，其乐融融欢度新年，这种美满的气氛到了，李老板才会甩出真相去恶心一下狄怀英。

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自闭之上。

现在韩子通也好，李法主也罢，已经在调低道德下限上跟上了李老板的节奏，再恶心他们也不能获得加倍的快乐。

所以，就没必要过多解释。

至于王雄诞————

瞎，年轻人还是太年轻，得练。

在热气腾腾的火锅面前，李老板在老韩头不解的眼神中，宣布了自己准备全新的抢劫计划，他盯上了「大兴财团银行」的二号金库。

位置就在华亭，很近很方便。

「不是——-老板，我们现在有着这麽先进的技术，为什麽要抢银行呢？完全可以自己卖装备给世界各地需要的优质客户啊。」

李法主非常不解。

「你他妈弱智？世界田联黄金联赛的「华亭站」我难道不参加？参加的时候，顺便把『大兴财团银行」的二号金库给抢了，有什麽问题吗？」

「尤其是华亭这样经济发达的大城市，杨家认为很安全，实物黄金存了一千一百吨，你们觉得我们能抢走多少？」

面对傻逼老板的脑瘫提问，新老员工三人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