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不可能预知到校长后面请他去保安室谈话。所以从他的角度来说,他只有一次机会,就是你进校门的时候。不在那个时候杀你,后面成功几率会大大减小。”
“对,就算是后面保安去请他,这时候所有人对他的防范已经非常充分了。”陆百宁之所以提出要单独和他谈,让两个孩子先回教室,就是一种防范。
“你觉得他像不像上次在学校后门袭击你的那个人?”
“你是说,他就是一直以来想杀我的人?”
陆效禹不想放过任何可能性:“首先,身高、年龄他都符合,身上也有慢性病,鞋码有可能是他故意穿错,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以前住过职工楼,哪里来的单元门的钥匙。不过,他应该是没办法随意进出学校的,如果是他,要考虑花盆的坠落或许和后门的袭击没有直接关系。”
周宿刚刚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孟肇元现在的住址和晁保平给他提供的“阳哥”的住址很接近,都在下塘,孟的工作情况和经济条件也相符,只是从性格特征上来看,孟肇元和“阳哥”大相径庭。
孟肇元高调而疯癫,但根据晁保平的口述,“阳哥”应该是低调谨慎的个性。
而且,孟肇元的这次“刺杀”和前两次的风格南辕北辙。无论是利用高空坠物杀人还是学校后门的偷袭,凶手明显都在遮掩身份,逃避侦查。可第三次,孟肇元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一个穿制服的刑警犯罪。
陆效禹分析:“有可能是他先去精神病医院骚扰传谣,骚扰不成,想着暗算你,但是暗算也没成功,于是他逐渐疯魔,为了让你死甚至不惜暴露身份在公开场合行凶。”
“阿姨估计会带人去搜查孟家,只要看看能不能翻出证物,就能知道他是不是上次那个人。”周宿相信陆百宁不会放过蛛丝马迹的。
“至少他现在已经被捕了,也算减少了一个安全隐患。”陆效禹往好的方面想。
周宿虚弱地微笑:“你怎么不问问我孟雪妍的事情?”
做父亲的都跑到学校里要求血债血偿了,他本来做好了准备要讲故事的。
陆效禹完全不在意:“我妈都说你是无辜的,我相信你就是。过程情节不重要。”
周宿戏谑地哦一声:“我还以为,你会一如既往地质疑权威。”
“以前是因为我不认识你。现在这点信心我是有的,你不是会杀人的人。”
“谢谢。”
陆效禹想哄他开心:“要不,咱们这一周申请校外社团活动吧。上次植物园的一位志愿者老师给我发信息,说他们缺人帮忙,我去和学校申请一下,咱们去外面换换心情。”
周宿很感激,也不想扫兴:“好。”
他们正说着,门口有人朝他们喊:“周宿!老师找!”
只见闫相友站在教室外,伸个脑袋朝窗户里看,冲周宿招招手。
周宿走出去,闫相友看到他全须全尾,松了一口气:“我听说了早上的事情,来看看你。还好吧?”他把一个保鲜盒递给周宿:“园子里收了一点早季的草莓,很甜,压压惊。”
“谢谢您。”周宿收下了草莓:“我没事。还让您亲自送来,真不好意思。”
“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人已经抓到了吧?”
“刑警已经带走了。您放心吧。”
“上次花盆的事情一直没有下文了,我也不好问你问得太频繁。现在人抓到了就好。”
后门那次被偷袭后,警察根据周宿提供花盆编号线索,也找过闫相友询问。
但周宿从来没说这次的案子和花盆有关:“您怎么知道和花盆案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