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星再次捏到宵野的手臂上,但还没等他用力,宵野就立刻求饶:“别掐别掐,真的很麻,我错了。”
嘴里说着麻,但也没有强行把手臂抽出来,还一边朝着季南星嬉笑讨饶。
看着打打闹闹离开的两人,站在楼上走廊的俞思行推了推眼镜,如果没有顾明宇做的那些事,他和郭寻现在应该也是这样吧,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有了班主任的敲打,尤其是将一些群里传得最活跃的几人都拎出来谈过后,倒是没人再继续顶风议论,对顾明熹除了刻意冷落,也没再做其他欺负人的事。
但哪怕只是冷漠无视,也很让人难受,现在家里的情况也有点不太好,哥哥工作的事还没消息,每天早出晚归地瞒着妈妈,她在学校的事也不太敢说,以前还能告诉哥哥,觉得哥哥无所不能什么麻烦都会帮她解决。
可现在她实在是不愿意给家里增加麻烦,要是被妈妈知道了,知道哥哥的工作不顺,知道她在学校被欺负,还不知道怎么着急上火。
自从爸爸去世,妈妈的身体一直都不算太好,救心丸经常摆放在床头,他们哪里敢说。
转学暂时是不太可能,那就只有忍耐了,可是好难忍啊,被排挤,被无视,被冷暴力,身处其中才知道有时候无声也是一种攻击人的利器。
“觉得委屈吗?”
听到声音,坐在角落里发呆的顾明熹猛地回头,然后看到季南星和宵野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刚刚那话应该是季南星问的,虽然他们就接触过楼梯口的那一次,但顾明熹记住了他的声音,好听清脆,带着一种干净的冷漠。
看了眼他旁边的宵野,顾明熹微微后退了半步:“你们来干什么,来看我不自量力的笑话?还是说那些事都是你们做的?”
宵野白了她一眼:“冤枉人的话你可真是随口就来啊。”
顾明熹其实也觉得不是宵野,也不会是季南星,虽然明明他们也有嫌疑,比如因为不喜欢她,觉得她的表白带来了麻烦,所以找人教训她。
但她直觉这件事跟他们没关系,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他们应该不是这种人。
可她也实在是想不出现在他们找她是为什么,总不至于真的是看她可怜就生出恻隐之心吧,那怕是越发要坐实她耍手段勾引男人了。
季南星:“你相信报应吗?”
顾明熹皱眉看向季南星:“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想说我现在的遭遇是报应吧?我可从来没有欺负过别人,更没有霸凌过谁,我这辈子就算没做过什么好事,但也绝对没有做过坏事啊。”
哪怕是任性了一点,但她只在家里任性,有时候的确有一点点虚荣,有些享受别人的追捧,也自得自己长得漂亮,难道这些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要被报应?
季南星:“你现在所遭受的这些,曾经有人更多你百倍千倍。”
顾明熹迷糊了,她不理解季南星的意思:“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说的曾经有人是谁?是我害的吗?”
顾明熹忍不住回忆自己短暂的十六年人生,她发誓她没有做过欺负过人的事,但会不会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因为她而被欺负?应该不会吧,顾明熹越想越底气不足。
季南星将简单的两张资料递给她:“看看吧。”
顾明熹接过纸,上面简单记录着十多年前一个名叫郭寻的天才跳楼自杀的事,而他当初遭遇到的校园暴力的确远胜她百倍千倍,哪怕只是简短的两页纸,都看的顾明熹一阵窒息。
可她依旧有些不太理解:“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这跟我有关系吗?”
这个郭寻死的时候,她都还没上小学啊。
宵野:“跟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