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官老爷也不相信,就是切个脓疮,怎么就人死了?
可是这案子也不能一拖再拖,今日便是最后的期限了。
如果他找不出证据,他徒弟就得被判刑了。
说实话,尹秋枫也不太相信,是切开脓疮,排个脓,人就能死了?
又听着白大夫说脓疮是在屁股上,屁股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器官。
就算是诱发感染,也没有那么快死的。
说起脓包,尹秋枫首先想到是那脓包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
可能那人在切疮之前就患了败血症?
可是一想也不对,就算是得了败血症也没有立刻死亡的道理。
所以尹秋枫更相信,那男子应该是死于别的什么急症?
而且这时代,古中医其实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落后,做疡医,传统医学也是要学的。
如果脓疮已经诱发了其他的病症,白大夫的徒弟也不可能完全检查不出来。
白大夫也佐证了,那脓疮没有丝毫的问题。
白术有些着急,“尹老板,您可有想法?”
尹秋枫略微斟酌了片刻,“有什么想法还不敢当,不如我陪你一起去衙门看看吧?”
“好,好好。”白术带路。
尹秋枫让王三帮他把东西搬回杂货铺,顺便再去给陈凌霄报个信儿。
倒也不是他想仗势欺人什么的,主要是他也没跟这些古代官差打过交道。
总要扯一张老虎皮的。
衙门里,升堂的架势已经摆开了。
苦主的妻儿父母都跪在堂前,一定要官老爷对这害死人的庸医,严惩不贷,要以命抵命。
白术的徒弟,白芷,一脸麻木地跪在堂前,整个人都显得很颓丧,不过他依旧拒不认罪。
他的诊断没有错误。
白术这段时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他走上堂前,“大人,草民前些日子打听到,这对老夫妻从前还有个儿子,是在七八岁的时候,突然就死了,这一点,有他们的邻居可以作证。”
老夫妻怒骂,并且认为此事没有任何关联。
七八岁的孩子,夭折的太多了。
白术也没有放弃,“他们的邻居也说了,那孩子也是白天还好好的,还在跟小伙伴一起玩耍,也是半夜突然暴毙的。”
这情况,就跟当事人很相似了。
白术又说,这男子的祖父,也是早早地就去世了,同样也是没有任何疾病的情况下去世的。
堂上争论不休。
尹秋枫躲在围观人群里,悄悄听着,略微挑了挑眉。
小声跟小萝卜蛐蛐:“他们家是不是有遗传性的疾病?你能看看吗?”
小萝卜飞过去,又飞回来,“哇,枫枫,你真的好聪明,他们一家明明就有遗传性的心脏病。”
尹秋枫叹息。
古代的心脏病,被称之为胸痹,先天性的心脏病,被称之为胎怯。
但这个时代也缺乏医疗设备的专业检查,这心脏病也不是什么大众疾病,也并非每个大夫都能碰见这种病症,顶多说一句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那男子一定死于心脏病,但他还是站了出来。
京兆尹早就看见堂外的杂货铺老板了,原本以为他就是来凑个热闹,怎么还站出来了?
想到这位杂货铺老板,接圣旨都不用下跪,他哪里敢怠慢?
“来人,给尹老板看座,尹老板是否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尹秋枫也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