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彦青凝视他精致的容颜片刻,转过身靠在宿舍区的阳台栏杆上自嘲道:“因为那天你和他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师央没解:“啊?哪天?什么话?”
时彦青双眼望着远方基地外来来回回徘徊的丧尸群,半晌开口道:“三个人住同一间房的第二天,我出门后想起来牙刷毛巾没有拿,就想折回来拿,然后我听见盛殊说如果我这样的态度也算追求你的话,恐怕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师央愣了一下,他记得好像当时盛殊是说过这样的话。
时彦青道:“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你照顾了我太多,小到每天给我挤好牙膏放好洗澡水,大到一次次为我妥协官宣营业,我自诩给了你一些资源,但是帮男朋友争取资源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我却把这个行为视为等价交换,也难怪你当初怎么也不愿意跟我结婚。”
“你不肯和我结婚我是很生气的,我的游戏战队队友都说你肯定是把我当凯子钓,以后还会踹了我再找一个的,我怒火上头竟没考虑到袁骜明明比我更有钱这件事,总之说来说去,就是我从没反思过自己的问题——我把你的乖巧视作等价交换,那自然不配得到真正的感情。”
师央惊呆了,没想到富二代竟还有自我反省的一天,其恐怖程度堪比看见袁骜吃路边摊、塔斯特劝人别顺走东西一样。
他磕磕巴巴地回答道:“原、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最近心情很不好不想见我才”
“我确实心情很不好。”时彦青打断他:“因为我见到了另一个男人爱你的样子,我和他比还差得很远,我想我若是再一直要挟你做这做那,恐怕等到末世重建都追不到你,所以第一步至少要先改掉这个习惯。”
另一个男人?谁,盛殊?那死直男哪儿爱我了?他也就是护个短吧
但话已至此,师央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自己也不是真的爱时彦青,也许对他有过喜欢和期待,但后来发现时彦青和别的男人区别不大,都是所当然地享受着自己的讨好和服务,甚至变本加厉想要把这样的讨好延续一辈子——结婚。
师央是个娇气的人,他需要溺爱,需要的是恋人百分百的关爱和体贴,何况现在有盛殊这样连还没谈就各种护短的人珠玉在前,实在是很难看上这群霸总富二代,当初百般推辞时彦青提出的结婚,以至于两人最终因为这件事吵崩了。
富二代开窍的事情让师央过于震撼,以至于他回到宿舍后甚至没发现盛殊已经盯着他看了大半天了。
“在想什么?”大概是终于忍不住了,盛殊还是走到他跟前问出了疑惑:“你和时彦青聊完回来以后一直在出神。”
以盛殊如今的家庭弟位,其实他不该问这种僭越的问题,一旦惹了师央不高兴,两人刚刚萌芽的发展又得扼杀在摇篮里,好在师央没怎么在意,而是说了实情。
“彦青哥哥听到了你上次说他这个态度不算在追我的那些话,想要做出些改变。”
情敌忽然奋发图强,盛殊顿时大感危机:“那、那你是怎么想的?”
师央看着他错愕的俊脸,忽然觉得这样的盛殊十分搞笑,忍不住起了玩弄他的心思,说道:“当然是考察留用啦,彦青哥哥这样的人愿意为我做出改变很不容易的,以前他可是招招手就有一群网红明星愿意给他当小情人的那种人欸。”
盛殊紧张道:“可是据我观察所知,他实在很难改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啊,一个人成年以前性格就定型了,硬要改变也不会有太大成效吧?难道你要一直等他?”
“那也是我的事啊。”师央斜睨他:“队长你着什么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