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陶汀然张开手,心口不一地跨过门槛给了周期律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笑着说,“抱一个。”
他短暂的在男朋友身旁停歇,好似只有在周其律身边才能畅快地呼吸。
有时候陶汀然感觉他就像一条狗,他爸、妈、奶奶,都是牵制他的绳儿,他们收一收手中的狗绳,他就不得不返回。
现在,周其律也是能拽住他的一根线。不过比起拽回,陶汀然更怕他松开,断了这条能连接他们的纽带。
长辈们望子成龙,爸爸妈妈希望他成为一只乖小狗,而他清楚,周其律只希望他自由。
“你不该跟你爸说这个。”周其律抱住他,语气没半分指责,每个字都透露着浓浓地担心。
激怒陶川东的后果就是新添遍布身体各处的淤青,周其律说:“可以不走吗?”
“没事。”陶汀然还是了解他爸,让周其律放心,“他今天不会打我,奶奶睡下了,他有顾忌。”
抱了一会儿,陶汀然动了动,准备回家,禁锢着他的手臂却纹丝不动,还加大了几分力度。
“你干嘛?”陶汀然拍拍周其律腰侧,挣扎笑了。
周其律不吭声,半晌后松开他又把手攥上了,拉着往里走,听不出什么语气道:“我给你倒点水把感冒药吃了再回去。”
陶汀然眼睛微微弯着,珍藏他们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乖顺地应:“好。”
保温瓶里还有热水,周其律边拿出一包药拆开,边对陶汀然说:“回家不要陶叔,他说他的,你不要听。”
“嗯。”
周其律怕他不当回事,“别跟他起冲突,你打不过他。他骂你就上楼回自己房间,知道吗?”
“知道了。”陶汀然把杯子里的水全喝完,顺手放回桌子上,笑了笑说,“你也早点休息,今天很累了。”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会累。”周其律拿他的话说,领他出门,“我看你房间亮了灯再睡。”
“五分钟内没开灯我就过来找你。”周其律捏捏陶汀然的指尖,盯着人看了会儿,忽然低头往陶汀然嘴角亲了一下,松手了,“回吧。”
按陶川东的暴脾气,陶汀然回去,对方不是已经上楼睡下,就是拿着细长藤条或者竹条等着揍他。
条形的东西打人没棍棒动静大,看着不唬人,实际比棍子打着痛多了,使足劲儿挥一鞭子下去,皮肉能瞬间渗出血来。
可能家里没那种东西,全是些当柴烧的长棍长棒。陶汀然见他还坐在出门前坐的位置,手上什么都没有。
陶汀然忽略他的存在,进侧屋看了看奶奶,他弯腰帮熟睡的小老太太了下头发,目光在奶奶脸上停留。
此刻快到十二点,陶汀然轻手轻脚退出房间,转头,陶川东还在椅子上坐着,似乎在回邮件。
视线一掠而过,陶汀然自顾自上楼休息。
“你过来。”
陶川东叫住他,“我们聊聊。”
为避免吵醒奶奶,两人约在二楼阳台。陶汀然上楼先跑进屋开了灯,打开窗户往楼下瞧,猝不及防地和披着一身冷光的周其律撞上视线。
对方朝他扬起一抹笑,低头摆弄手机。
陶汀然微信跳出一条新消息——
「男朋友:快去休息,晚上捂捂汗,感冒好得更快。」
陶汀然回“好”,担心晚上太黑周其律看不见,他打开手机电筒,握在手中冲对方挥了挥手。
他半天不